歧途无返(父女) -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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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你跟顾泽桓分了啊?”

    “你怎么知道?”

    “看你这几天眉眼带笑的,跟前段时间怎么看都不一样,不对,跟什么时候都不一样,诶,你最近不会……”

    宋潋被许逸沁的敏感惊到,却不得不打断她道:“那我怎么就不会是真跟顾泽桓好了呢?”

    “嘁,你是没看过顾泽桓看赵晗真的眼神,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一直就那样。”说着许逸沁转头仔细审视了眼宋潋,又说道,“你怕是也没见过你自己看他的眼神吧。”宋潋怕她再ch0u丝剥茧下去,调笑她道:“你整天旁观者清,什么时候也能看透自己呢?”

    许逸沁摇头晃脑真似个神棍般:“医者不自医,不可说不可说。”

    宋潋心里一边笑她一边收敛了些情绪,她的那些浓烈感情本就是封存起来的,现在翘了缝都疯跑出来,她不能再当做不存在,只能一gu脑收在不见光处。

    六月甚至与宋晏电话也敢多打,一时怕是假,一时又惴惴与偷喜酸甜混味,有时更怕宋晏说她,那天宋晏送她回校时,换了整肃神se与她说道:“你是想与我平齐地位谈话的吧,那你就要先表现的像个成年人了,t0uhuan总是短暂的,更多时候我们要面对的是繁冗漫长的生活,但那才是主调,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沉溺在瞬间的欢愉里,只会彻底沉沦。”

    宋晏语气平缓,宋潋也听懂了,她怕她说她,其实是怕他不能再以这样平视的角度看她了,更怕自己抑不住要捧给他的雀跃被他成年人的眼神扫一眼便能分崩离析。与他通话时,要藏住四分情绪波澜,有些话也只敢放在一通零碎琐事电话的顶后,含糊又含羞地道出来,好似在最后说出波澜就能再减去三分,可她的心里话说出来却常常仍给潦草结尾添上一抹绮se。

    那些全然陌生的忐忑喜悦像是偷换了血ye,她早晨起来偶尔见镜中自己,眉眼鼻唇毫无差别,窗外鸟叫晨鸣明明与昨日一样,可谁又知道夜里就换了一巢x的新鸟。

    宋潋六月底考完期末考试放假那天,宋晏几个旧识约了晚上回利水街吃顿饭,几人多是从利水街起家认识,诸如街头一家烟酒生意的现在做到半城的经销代理,趁着利水街当年市井繁盛的好风,说不上扶摇直上,但定在利水街自然有一番锦衣还乡的得意与怀念。

    利水街多年风貌不变,有人吃多了城里jg致饭店,嚷嚷着就要去以前常常宵夜的烧烤摊去吃。说是烧烤摊,门面当然是少不了的,秋做蟹夏做虾,春冬也各有时令适宜的好食。

    宋晏早几天便知道宋潋这天回家,想着吃饭也吃不了多晚,放假那天就只嘱咐叫她早点回去。宋潋挂完电话时已经下了公交,往回的路上越走越不想一个人待着,两个念头拽着反方向,越走越后悔,直到楼下看见别家灯光衬得房内的昏暗,宋潋拿手搅着书包带子仰着头看了家里几眼,转身就出了小区。

    今年盛夏刚露了端倪,夜里的利水街却是可以掀开白天里那点掩照提前到达。宋潋从街尾拐进,夜灯虽然才亮起没多久,可酝酿一天的夜市早就入了题。宋潋悠悠逛着,直到从尾至头一趟下来,才给宋晏拨了电话。

    宋晏接到宋潋电话时几人已经开吃了,还特特选了临街的室外桌子,宋晏一看来电,起身实在找不到可避的地方接电话,走着走着倒是拐到老板家屋后院子去了,听完内容挂下后眉头微皱,却还是马上从偏门抄近路去了街头。

    他看到宋潋时,宋潋正在与板栗摊的老板说话,夜灯照得不清,只能偶尔见到她眼里的碎光,他想起小时乡下老屋的天井在夏天傍晚暴雨后积起的一洼洼水镜,这时节这时段的雨来得迅雷疾风般,骤雨去后天se居然还能趁着最后一线日光晴朗起来,映在小洼水镜上,偶被檐角坠落的雨滴打破,瞬间细碎得亮闪,宋晏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想起这无聊闲适的久远旧事。

    那家板栗摊虽然是流动摊位,但在固定地点卖板栗也很多年了,对宋潋略有些眼熟的,不过没多攀谈,递给她装好的热板栗又笑了笑就去翻炒另一锅栗子了。

    宋潋没看见走近的宋晏,低着头掰着栗子壳,直到手上栗子投下一片不动的y影才抬头看见了宋晏,一个月没见的宋晏,嘴里刚喂进去半颗栗子真是甜得绵密。

    宋潋把手上剩下半颗的栗子壳剔走,抬手就把光溜溜的栗子递到宋晏嘴边,看着他顺嘴张开含了进去,笑得微眯了眼:“这颗我尝了,好甜的。”

    宋晏低声嗯一下表示赞同,看到她背着书包,才又问她:“不是说让你先早点回家么?”宋潋扯了扯书包带子回道:“我回去没饭吃。”宋晏看了眼她手上停不下来的小动作,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带着她回了刚才的桌上。

    宋晏出去时间不算短,丢下的一桌已经喝啤酒喝得远远看见他就大着嗓门问他偷偷去哪了,待近了,又才看见宋潋,忙收敛了一些,与宋潋打了招呼,宋潋一一喊过,一个人安静坐在宋晏旁边,看着薄薄一张的塑封菜单点了碗海鲜炒饭。

    几人还在利水街时,宋潋还小,也常见到,于是招呼她自己想吃什么就点后,又没怎么顾忌她各自聊起来了。

    一人刚长篇大论完自己打了半年的离婚官司,一脸出了围城的庆幸说道:“这不还是宋晏jg,这么多年nv人有归有,一到结婚这步他小子倒是门清儿得很,哥哥我就应该跟你学学,也不至于吃了我那婆娘的亏,哈哈哈不过啊,现在开始也不晚。”

    宋潋忙垂下头开始吃自己刚上的海鲜炒饭,宋晏微皱下眉,老张瞧见也只当他嫌那人没眼se在宋潋面前说这样的粗话,佯装啐他一口,实在按不下心中疑惑地问宋晏道:“我这一两天才听说你跟岳岚分了,分了还有个半个多月了,诶宋晏,你这是怎么弄的?”

    宋晏没怎么吃饭,夹着ch0u了半根的烟喝了口啤酒说道:“没怎么着,不合适了。”老张与岳岚也熟识,听他这么平淡语气自己都有点急:“你跟人家也好了两年多了,我老婆上次在我妈寿宴上还问她你两什么时候结婚,这才多久啊?你给人家交没交代好啊?”

    宋晏想掐灭手上的烟,一时遍寻不到烟灰缸,顺手一甩就扔进了面前还剩半杯啤酒的塑料杯里,嘶的一声就熄透了,声音和点燃时一模一样。离婚那人cha话道:“诶呀老张你眼se都去哪了?宋晏这不明摆着不想结婚嘛,谈不拢不就不合适了。”

    老张见宋晏还是一副不yu多言的模样,想到上次自己老婆跟他说问到那话时的尴尬,心里多少明了,不禁叹了口气,多的他也不能管了。

    宋潋才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戳着碗里的鱿鱼条小声问旁边的宋晏:“你不吃点么?”鱿鱼条太韧,宋潋一个没注意戳得弹飞出去吓了她一跳,没太听清宋晏说的话,她没再问他自顾说道:“要不我去隔壁王姨家给你要一盅茯苓鲫鱼汤?”宋晏咽下原来的话,刚嗯了一声就见她拎着板栗纸袋子去隔壁了。

    王家拿的是老板娘姓氏做的招牌,皆是因为她自广府嫁到本地带来的一手煲汤绝活,还善于随时令调节变换,在这一条街上都出名得很。宋潋到时没有见到老板娘,只有几个伙计帮工在忙,宋潋报了汤名,在门口小凳上坐下等,汤基本都是现成的,毕竟是市井买卖,卖的也就是量,好在味道好,也没人特意挑些新不新鲜的刺。

    不多会儿有个年轻小伙子帮她把打包结实的汤递给她,还冲她笑了笑,宋潋微微回笑了一下,转身就遇上了回店里的老板娘。

    老板娘扶住差点撞她怀里的宋潋,蜜se脸庞上咧嘴笑道:“我说刚才华子对着谁在傻笑呢,没想到是小宋啊,真是稀客了,你怕是有个一两年没往这边来了吧?瞧瞧,二八小姑娘怎么看都是好景。”宋潋小时被她看顾几年长大,也是熟悉,几年不见被夸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见他这模样,老板娘更是捂嘴笑道:“果真是大姑娘了,以前你一定不是这样羞的。”一低眼这才看见宋潋手上的袋子:“你来买汤还用着塑料包装的g嘛,华子,刚才还说你对着人家傻笑,献个殷勤都不知道怎么献,小宋你买的哪号,我叫他去后厨炉子上煨的给你取一盅来。”宋潋被她调笑,更是呐呐不适,简短报了汤名,老板娘一听拍掌恍然道:“你给你爸买的吧。”宋潋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刚才年轻小伙子又快速取来一盒子,递给宋潋嘱咐道:“这里边盅缘就烫,你小心点拿。”宋潋道了谢,又与老板娘说道等会儿就把盅钵送回来。老板娘不甚在意地摆手道:“还缺了这个不,快给你爸送去。”

    待走远了,华子嘻嘻笑道:“她变了不少啊。”老板娘听到回头斜了他一眼:“有她老子那相,她会差哪去,你小子别我看调笑她两句就动了歪心思啊,我是我,你多说一句出格的仔细今晚的皮。”华子习惯了老板娘se厉内荏的刀子嘴脾x,佯装讨饶几句就去忙了。

    宋潋提着汤盅回来,直接放在宋晏面前桌上,又扯了扯他桌下的手说道:“你先吃几颗栗子垫垫,猛地喝汤也不好。”说完往他手上放了一小捧剥好的栗子,蜜合se的光泽上还带着她掌心的热气。

    那碗海鲜饭已经没了踪影,宋潋本就不准备吃了,只当老板现在连没吃完放着碍事的东西也会先收拾走。宋晏问她要喝汤么,宋潋怕他不够摇摇头,宋晏这才说道他有点饱了自己也喝不完,宋潋没再推辞,就着他的汤勺喝了一小半。

    桌上几人看到熟悉的汤盅,天南海北又嚼回利水街上如它夜市一般热火朝天的风韵事,内容略显粗俗如当街就食的环境一般,互相滋养成就,这就是宋潋一度熟悉的地方。

    夜里临分别回家时,老张对着宋晏yu言又止几番,宋晏权当没注意到取了车就载着宋潋走了。

    到家时,宋潋憋了一晚没忍住,突然问他道:“你跟岳岚分开了?”表里两侧一面的是小心一面是忐忑。

    宋晏刚开了客厅的吊灯,亮光乍现,也没使他刚才隐在昏暗中的神se显露出什么,只简短应了她一声。宋潋又问道,b刚才语气像是向前迈了一步的穷追:“那是因为我么?”

    宋晏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像是明知故问,但她又耐不住一切摊在明光下晾晒般毫无保留,被明光印证过的尚且会逝去,那些埋在晦暗中的谁懂谁见过?

    宋潋却忽然甩下脑中那些冗杂情绪,只身就扑到宋晏怀里,环缠住他腰,微微踮起脚,仰头定定地望着他的眼,撇嘴道:“还就是我了怎么样。”脖颈修长,此刻弧线纤挺得似有矜傲与无赖。

    说完,又调皮地轻啄了下宋晏双唇,刚离开一点就被宋晏低头追上她唇瓣,加深了这个吻,咬舐到发麻,才轻松顶开她齿沿,撩拨似的扫过侧壁,似待她舌尖自己送上。

    长久之后宋潋气喘吁吁伏在他肩头时,听见耳边传来一句近得像是从自己身t里冒出来的低沉声音:“就是你啊。”

    第二天宋潋醒得有些晚,睁眼时房间里就她一个人,尚有些迷糊刚好听见宋晏开门声音,翻身就下床去了客厅。

    宋晏正把给她买的早餐放在桌上,看见她顶着乱发靠在墙边望着他,对她说道:“时间还早,你困的话吃完再去睡会儿。”

    六七月相交的时节里早晨已经有压不住的热浪了,晴天时常常酝酿着就要翻腾成一gu暑燥气。宋潋有些热,直接去冰箱拿了一袋牛n,用嘴撕开咕噜咕噜就喝了几大口,宋晏眉头微皱:“一早起来就喝冰的,等会儿想胃疼吗?”

    宋潋拿手背随意擦了擦嘴边残留的n渍,略略讪笑道:“不是冰的,就稍微冷一点。”怕他又说她忙转开话题道:“我七月上完课之后一起回趟y市吧。”明明不是疑问语气,手指却不自觉地捏着袋子,见宋晏思考状,又微微低头凑到袋口一口咬住,却忘了喝。

    不多会儿宋晏点头道:“好几年没去了,今年是应该去看看了。”宋潋见他答应,忙抬头道:“那就下个月一起回去啦?”宋晏又确认般地应了她一声,宋潋顾着宋晏,没注意手上力道,牛n被她来回捏挤,不小心一下子涌出来淌到她下巴脖颈上,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愣住。

    宋晏被她这模样气笑:“还呆着g什么,快拿纸擦擦。”边说边顺手ch0u了纸递给她,宋潋脖颈的n往下缓缓滑过锁骨洇sh了一片,直流到睡衣上也绽露了深痕,sh是sh了,但与皮肤底se差也不大,一时竟像她这幅皮身是流淌着的r白yet。宋潋t1an了t1an唇下的n才接过,不甚在意:“大不了洗个澡去。”

    宋晏盯着她抿着还未缩回去的舌尖,沉声中带有一丝喑哑:“什么味道?”宋潋一脸迷茫,还未问他这个突兀的问题什么意思,宋晏便低头堵上她的嘴,t1an净了她唇,又直接去x1shun她刚才t1an过唇边的舌尖,席卷着似要x1尝净她口中每一处n香。宋潋后知后觉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双颊微涨,大口喘着气,宋晏已经放过她口唇,沿着n渍t1an啄过她下巴向下就吻住了脖颈,宋潋有些痒又有些软,双臂似撑不住般向上环住宋晏,吐息间n香味却更浓了。

    宋晏停在她锁骨处,啃舐着伶仃的纤细突起,却不再向下,宋潋紧贴住他身躯,已隐隐感觉到下身某处的灼热,可他偏偏停住了,宋潋听到他叹息般说道:“看来你还是要去洗个澡,我得出门了。”可宋潋偏偏闹他,把身上剩下的n渍往他身上蹭,一脸幸灾乐祸道:“你现在不也跟我一样了。”宋晏无法,把她按进怀里抱起来丢到浴室里,半支着门并没直接看她眼睛:“你快洗g净了吃早饭,我先出门了。”

    见他真要走,宋潋才忙喊住他,犹犹豫豫模样,宋晏停住关门等着她说话,却不及宋潋忽然踮脚咬了口他下唇就推着他从浴室赶了出去。宋晏站在原地0了0下唇的齿印,听见身后传来的雨洒声愣了会儿,才转身去厨房简单清洗去。

    宋潋推了许逸沁在端午她生日时就约她去新开游乐场的事,趁她变脸se之前就说出是因为要回y市,许逸沁一脸泄气,知道也没办法,但仍挣扎着可怜巴巴道:“你回来后我们再去啊。”宋潋摇摇头:“这次我爸跟我一起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难不成你们还去y市避暑休假去不成?”y市环山,逢夏气候较清凉些,许逸沁顺嘴说道。

    宋潋笔下的演算草稿却忽然乱了起来,她随意ch0u出一张草稿纸盖住,回她道:“快高三了,就是回去看看。”又似转移她注意力般乱扯道:“除夕晚上约青漪公园时去接你的那个男生这半年多不是总来约你,你看起来也不讨厌他,怎么不跟他去?”

    许逸沁皱了皱眉:“他啊,跟顾泽桓关系好得怎么看起来也跟他一个脾x。”宋潋被她g起兴趣:“又什么脾x了?”

    “不转弯,si心眼。”宋潋被水一口噎住,许逸沁又自顾说道,“撞si在南墙上也不会回头的那种,芳草那么多要是我早就换一棵了。”

    宋潋点了点似作赞同,神情认真斟酌道:“阿沁,你是没有过执念的人,求之不得这个词与你天生不符,喜欢上了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碰壁或是厌弃了也是与它们好聚好散,你所ai的事物那么多,总是能以这样和睦的方式遇见和分别,因为有那么多所ai才不需要执念啊,这怎么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许逸沁愣住,向来是她作分析,如今被宋潋一语道破,像是换了角度般重新审视得一新世界样,自诩的超脱不过是各自处世不同造成的错觉,许逸沁心有戚戚:“是我狭隘了,其实哪有什么差,我不过擅长求之不得这一步来之前就先放弃了,你看我爸b我达到的成绩我就是有自知之明。”宋潋被她的cha科打诨惹笑,一时认真气氛清扫得荡然无存。

    许逸沁自己也乐了,嬉笑间随口说道:“不过啊阿潋,就像前年去雳山寺里那次,你虽然看起来跟我一样无所求的样子,可我总觉得啊,你跟顾泽桓才是一类人。”

    七月底宋晏与老张说要离开h市几天,其他的要他自己多照看一下。老张先是一口答应,又忽然面se略显怪异,吞吞吐吐终是道:“宋晏你到底是不是遇上什么新人了?岳岚的事你不ai提,分开得仓促我到现在没看懂,现在又是出去一段时间,还有你最近……”

    宋晏淡淡瞥他一眼,打断道:“是去趟y市。”老张一听有些讪讪,本来就是趁机问出来的,这下被他一堵一解释,自己倒先不好意思起来,见宋晏眼神也知道自己多言了,最后却耐不住又粗着嗓子絮叨道:“宋晏你也别嫌我,我俩这么多年抵上我多说这几句,我瞧着你是不适合婚姻这劳什子锁头,但能见你有人伴着我总是高兴些的,再说小宋长大了也要离开你,可那些要是都叫你不开心,当然应该去寻开心的事,别的都是虚的,你自己舒服明白才好。”

    老张见宋晏半垂着眉宇,低声对他应道:“嗯,我清楚。”才哈哈笑道:“你当然b我弄得清楚,我就是嘴碎点,但这话估计也就我跟你说说了,你明白归明白,不是总还需要我点破么?”

    接着又自顾自道:“最近听说王知咏对岳岚又穷追猛打的,嘿,倒还真是个痴情玩意?”宋晏却没再应他话。

    八月初宋潋放假后第三天一早两人离开h市,因为这次是同去,宋晏选择了自驾西行,紧赶慢赶过几个省市,入了夜才下高速,到宋潋外婆旧居小区时已经近九点,一整天两人在路上服务区随便对付了两餐,到时又饿了。

    平时花费委托远房亲戚帮忙照看,故宋潋与宋晏开门进去后对着几年未来过的屋子并没有觉得特别荒颓,家具浅浅蒙了层灰,一切只是稍显褪se陈旧,窗户留了小缝,还好不憋闷。

    宋潋路上吃不下,现在饿得更厉害,进屋后还没坐下就要出去买东西吃,宋晏叮嘱她别跑远了才让她出门。

    虽然又隔了两年,附近的街道宋潋b宋晏还是熟悉得多,街口的小卖店和水果摊,拐弯处的粮油店,时间没有给这个城市留下太多痕迹,宋潋几乎循着大致的旧记忆就能如童年时在这处街区畅游。

    宋潋回去时,宋晏开了窗已经把客厅房间粗略擦拭了一遍了,连自带的床被也铺好,还找出了角落里的旧电扇,夏日的汗迹最是鲜活醒目,刚才常年无人的空落随着陈灰一齐被扫却。

    拎着买的塑料袋子进了厨房,这里宋晏还没来得及顾上,宋潋清刷了锅碗,开了灶上的老式煤气,打了一下便燃了,亲熟得像主人家刚出去买了菜回来。时间太晚,宋潋就买了挂面跟j蛋,佐料都只有一袋盐,连唯一的h瓜都是问粮油店老板讨的,清汤寡水的两碗端出去时,就抢占先机对宋晏道:“就这些了,不然就是泡面待遇了。”

    宋晏对这简陋的夜宵无甚反应,拿了筷子把一碗都吃尽了,末了说道:“那我还要谢谢一下对街那家卖辣酱的关得早。”宋潋想到他曾被那家老店的辣酱坑害的往事,不禁坏笑道:“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煮这样的清水挂面。”丝毫不提他对辣酱退避的模样。

    宋晏却真的有些头疼这段时间的吃食,宋潋见他皱眉又不忍心了:“哪有那么难,你不ai吃,我们自己买了菜烧,这次我绝不拿那种辣酱逗你了。”说完却又是憋笑模样,两人都想起宋潋七岁那年g的坏事。

    那时宋潋随宋晏移居h市已经两年,小小年纪口味却掰不回来,却也只能随着宋晏的习惯饮食,那年两人一同回y市,宋潋便偷了外婆柜里从那家老店买来的辣酱掺合在专门给宋晏做的菜里,因为那道是苋菜,汤se掩盖住了辣酱的颜se,宋晏不察,吃了一口才发觉,辣得立马去了厨房漱口。

    宋潋也是如此时般埋饭憋笑,外婆一看便明了,拿了筷子的另一端佯装敲打她脑袋几下,又是气却又有些落心,落心他们父nv可到如此作弄的地步,可她却也不知这是宋潋唯一一次这样对宋晏,戏弄下亲密仅此一次。

    饭后疲累,各自匆匆清洗就准备去睡了。宋潋小时宋晏每每来这,宋潋都是与外婆同睡,那间宋潋偶居的副卧就让给宋晏暂住,今晚宋晏依旧铺了两个卧室的床被,宋潋站在外婆主卧的门口望着床上整齐的床单被褥,扯了几下还有些sh的头发,拿了枕头就关门就进了副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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