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韦比付莘更早意识到周围的视线,他并不在意,只是乐观:“你能这么Cao心我的人生大事我很感动,放心吧,你复婚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许韦就是这样的人,脑子里缺根弦,听不懂好赖话。跟他做朋友久了,容易被他为人处世的懒散劲儿感染,可想想这样有什么不好?幸好这四个同病相怜的女人跑来了新西兰。在奥克兰数日,观鲸、划皮划艇、骑行……许韦把行程排得很满,满到她们都没有闲情再想起烦心事。-------------------- 严抓早恋夜幕降临,其他三人玩累了回房间做按摩,许韦挑了瓶红酒,领着付莘上顶层的海景观赏区吹风。付莘裹着薄毯盘腿坐下。许韦不太信任地问:“平时喝酒吗?”“做实验没有头绪,回家会喝一点。”付莘接过他递来的高脚杯,“谢谢。”“我爸妈知道你来,一直催着我们赶紧去酒庄。”付莘语气懒洋洋的,身体极度松弛地半躺在沙发上:“辛苦你了,这两天放下工作带我们玩,有心。”港口渡轮的鸣笛声差点淹没了付莘的道谢声。许韦笑:“我还不知道你,如果不是真的待不下去,怎么会跑出来。”付莘杯底见空,他自动续上,反应过来后,啧了声:“看来你经常对实验没头绪啊。”正经不过一秒又犯贱,付莘瞪他一眼:“我酒量本来就很好。”许韦知道她的黑历史可不少,瞬间揭穿:“那是谁在陈斛出国留学第二天来我家,要我陪她借酒消愁,结果呢,只喝了一杯啤酒就醉得哭唧唧地说自己好想陈斛,嗯?”反正陈斛不在,付莘用毯子捂住半张脸,爽快承认:“年轻的时候犯犯傻怎么了!搞得好像你没为女孩子哭过一样。”对着大海很难说谎,付莘一下又喝了半杯,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上。刚升入高二那个学期,付莘得知了陈斛的留学计划。那时她已经对众人调侃她和陈斛是娃娃亲这件事有了一定免疫力,是以就算在校园,这个一夜之间便可对一件事滋生几百种说法的地方,也能适应得很好。幼时家中长辈的戏言,还能被人持之以恒地念叨十几年,她早就懒得辩解了,索性就让他们猜去吧。两人家世不算相当。众所周知,几乎本市所有中学的空调由虹盛无偿资助。虹盛集团在家电企业中盈利能力可以排得上全国前三,陈父还是知名的爱国企业家,在当地享誉盛名。相比较起来,付莘的家境就显得普通了。父母做红酒外贸生意,常年不在本地,因此也有谣传称她寄住在陈斛家。
有些无厘头、脑洞大开的奇妙猜想落入付莘耳里,其实不会让付莘生气。偶尔在贴吧刷到,她还会跟陈斛复述,然后趴在他家沙发上笑得肚子疼。由于陈斛和付莘从不避嫌的交往态度,并且有很多越扒越真的生活细节,文科班同学以他们为原型引申出了一篇关乎家族爱恨情仇的言情小说。本着猎奇心理,那本不满五千字的手写小说甫一面世,便成为班级里炙手可热的文学作品。直到有天被老师缴获——世界上又多了一个阅读这本旷世之作的人。付莘倒不觉得有什么,她自己也不遑多让。毕竟写过hp邪门cp的同人文,里面不堪入目的描写大概更需要办公室约谈。反观进了办公室之后的陈斛。付莘能特别明显感觉到他的不爽和隐忍。一个人担两份心,她真的快碎了。老师反复强调校园不允许出现早恋的苗头,叮嘱他们平时不要走太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交往过密,又怎么会创造别人为他俩编故事的机会。“再有下一次就是请家长了,学校严抓早恋。”老师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主任可不像我这么客气,你们好自为之。”付莘那个敷衍的性格,面对无理的规劝和管教,向来采取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态度。老师问他们清楚没有,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点头。陈斛本应比她更无动于衷才对,可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屡次打断老师的话。“你有什么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陈斛淡淡道,“你刚才说了那么多,能够证明的只是你听信了谣言,没有自我判断能力,听风就是雨,否则你应该去惩罚编造事实的人,而不是让我们在这里听你说那么久的废话。”老师的表情有一瞬间崩塌,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你要是还觉得自己没错,就不用浪费时间跟我聊了。”“我们走。”付莘最后怎么被陈斛带出办公室都不记得。她低头看瞥见陈斛小臂上用力到突起的血管,才明白他是真的动了气。至于吗?付莘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陈斛的肩膀。“真生气啦?”陈斛终于停下脚步。此时是上课时间,老师的讲课声环绕走廊。如果被人揪住他俩单独相处,估计又得有麻烦。虽然已经麻烦不小了……“你跟我来。”付莘拽着他的校服袖口,偏离原本回教室的路线,转而到鲜少人会经过的顶层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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