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曾是莫行风给予他的外号,因为他胆子不大性格倒是挺倔。可是这个词从徐青月嘴里说出来,让陆知轻分外恶心。贝莉看出陆知轻面上的不悦,有些担心地问道:“陆总,一会儿还有个会要开,所以我就打搅你们了……”陆知轻回过神来,勉强压下不悦,稳住声线,“没关系,刚好差不多也结束了。”陆知轻强打起Jing神准备开会,尽管中午吃了点东西,但胃还是有些空荡荡的。他不敢再随便进食,生怕吃不下又反胃,倒不如喝点水垫垫肚子。今天又是加班的日子。贝莉将录音保存后移交给律师,派人查到了本奇夏令营的投资商,其中一半的股份由徐氏科研所占。 陆知轻坐在电脑前处理完一堆事情后困倦异常,趴在桌子上一直睡到了天亮。第二天打开手机一看,莫行风要和陈恕出一趟差,这会儿估计已经上飞机了。陆知轻还在懵着想为什么莫行风也要出差,手机便收到了一段来自匿名隔空投送的视频。心里腾升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连忙打开,发现是贝莉被人蒙住双眼绑了起来,一动不动,似乎昏迷不醒。陆知轻握紧了拳,他不能乱了阵脚,第一反应便是打给贝莉确保她是否真的被绑架。电话拨出后对方秒接,陆知轻并没有感到欣喜,听到了一段诡异的变声。“陆总,早上好。”“光天化日之下搞绑架,徐青月,我真是小瞧你了。”他之所以那么确定是徐青月,或许是第一直觉。徐青月虽然长大,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陆知轻还记得以前被莫行风欺负的时候,徐青月报复对方就是一秒也不愿意多等,完全不计后果。正如现在这样。“你不是恨我吗,何必对我的助理下手。我现在就可以去找你,但前提是你得完完整整地放了她。”陆知轻沉声道,边打开办公室的门,同时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刚想招手示意一名员工过来,徐青月便出声:“你的领地并不安全,陆知轻。”“如果你敢报警,这女的就会死,我可不想滥杀无辜。”陆知轻捏紧了电话,骨节因为发力隐隐泛白。“你到底在哪?”徐青月即使被拆穿,依旧没将变声器关掉,声音尖锐又刺耳。他笑着说出地址,嘴角却是向下。“我对她没兴趣,你放心吧。我只要你一个人过来。”
想起昨天的对峙,加上大众逐渐将夏令营的事发酵,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可陆知轻也不傻,他明白徐家不是无路可走,更不可能发现谈判无用后就想拉个垫背的一起死。“徐、徐青月和他的父亲只是投资者,如果这件事被告发,他们不一定要坐牢的,只是会亏很多很多钱,这背后有替罪羊。”陆知轻想起昨天贝莉说的话,逐渐头疼起来。把莫行风送进Jing神病院折磨的人是徐青月,但最后却不用付出什么代价,陆知轻想到这心口便隐隐发酸。徐青月自己也是医生,谁又能保证他没有对莫行风做过坏事呢?陆知轻没空再多想,驱车前往徐青月说的地方。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神情却严肃得紧。绑架贝莉的地方像废弃的医院,外面透露出一丝Yin森的气息。陆知轻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停在百米外的路口打开手机,点开莫行风的聊天框,迟钝地打出几行字发了出去。他不知道莫行风什么时候才看得见,更不知道徐青月会疯成什么样子。但很有可能就此一别,便是永远。陆知轻看着消息转了几圈终于发了出去,长舒一口气放下手机。他想,如果徐青月要对自己下手也好。这样一来,法院也可以定罪。至于其他的,陆知轻早在很早之前就处理好了,但前提是得保证贝莉的安全。眼眶的热意不自觉地漫上来,陆知轻手指轻轻一揩,将泪水抹去。医院的大门布满了蜘蛛丝。这里人烟稀少,很多人嫌晦气根本不会往这条路走,大路甚至连监控都没有。陆知轻刚进去环顾四周没几秒,颈侧便被插入一根针管。疼痛转瞬即逝,他眼前一暗,脚下发软,很快失去了意识。 针尖恐惧冰凉的针尖刺破颈部,陆知轻没有感到意外。他知道自己前来此处必定凶多吉少,但他绝不能放任贝莉一个人,更何况他还有别的任务要完成。再次醒来时,陆知轻被绑在躺椅上动弹不得。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奈何那一针下去剂量太大,撑开眼皮都十分艰难,连想要求救的嘴都被胶布封得紧紧的。正在乱动的手摸索着寻找如何解开枷锁,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无法动弹。陆知轻猛地瞪大眼睛,受惊的手急急地往回缩,但那手按得死紧,迫使他接受针尖一点点扎入血管的痛感。陆知轻闭紧双眼,被诡异的触感难受得浑身颤栗。先前被人猛地偷袭扎针,就像是被虫叮咬了一口,痛感转瞬即逝。但这次不一样,那人像是有心折磨他,顺手拿了布条将陆知轻的眼睛蒙上,让感官变得更加敏感。“呜……呜!”陆知轻疼得蹬腿,脚踝上拴着的铁链发出几声闷响。身旁的人抽出针尖,一把撕掉封在对方嘴上的胶带。陆知轻先前憋得脸色通红,现在终于能大口喘气。“你到底、到底要做什么……快把贝莉放了!”陆知轻话音刚落,便觉得浑身燥热,体内仿佛有一股火气窜上来,烧得他后背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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