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风,行风!”陆知轻脚下一软,强撑着身体飞奔过去抱住倒在地上已经昏迷的爱人,开口的瞬间满是哭腔。马路堵得水泄不通,路人都在打急救电话,一边安抚陆知轻的情绪。他捂着莫行风受伤的额头,眼前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泪珠顺着脸颊落到对方惨白的脸上,同血水混在一起。怎么会这样呢,他只是想撒娇,想让莫行风帮他买个早餐而已,怎么会这样……陆知轻抱紧莫行风,生怕对方的身体凉透,一遍遍呼喊他的名字,乞求得到回应。然而莫行风在被撞飞倒地的那一刻就陷入了无边黑暗,只记得陆知轻站在马路对面笑着朝他招手。“行风,求求你不要……不要离开我……”“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虔诚的祷告”。陆知轻呆坐在手术室门口,看着空白的墙壁上一道道深刻的划痕,回想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本以为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将他和莫行风分开了,但他忘记了死亡。陆知轻握紧掌心,指甲深深地嵌在手心里,摁压出一道道血痕。“拜托了,只要能让行风平安无事,我什么都愿意做……”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被推开。陆知轻撑着酸麻的腿起身,听见医生说出“手术成功”四个字后才松了口气,心脏仿佛快从胸腔中跳出来。莫行风被推进了病房,陆知轻瘫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颤抖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天知道他有多想进去看看,想听见莫行风开口叫他名字,但医生不让进去,只能在外面等着。外面下起暴雨,陆知轻心乱如麻,最后还是趁着交费用的空隙给陈沄星打了电话。过来看望的人只有陈恕,两人一见面就是低气压,陈恕简直不拿正眼看他。陆知轻心里疲惫,不想跟陈恕吵架,都只想让莫行风赶快醒过来。好不容易熬到护士喊家属进来照顾病患,陆知轻抢先一步进了病房,他只想让莫行风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他。莫行风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动一下都疼。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扰得他睡不着觉。他本能地想起身,奈何身体动弹不得,头也疼得要命。面前走来的男人抓着他的手念念有词,莫行风头晕目眩,挣脱着抽开手,虚弱地问道:“你是谁?”陆知轻愣住,机械性地转了下头和陈恕对视一眼,以为莫行风在和他开玩笑。“什么?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轻轻啊,行风,你不记得了吗?” 陆知轻抖着唇,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莫行风,想再抓住对方的手,却被先一步察觉后躲开。失忆的人脸上会有的表情通常都是茫然,但陆知轻竟从莫行风的脸上看到了嫌恶。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陆知轻的莫行风忘了他,不仅如此,好像还讨厌他。 想你幸福陈恕见状不对,赶紧出去叫医生,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莫行风显然不想和陆知轻说话,头瞥向另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陆知轻还想说些什么,只好闭了嘴,无措地看着莫行风冷漠的神态。医生来得很快,但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在门口和陈恕说了些什么。陆知轻听不清,茫然地坐在病床前,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自己只是个局外人。过了两三分钟,陈恕一脸凝重地进来,把手里的报告单递给陆知轻,说:“初步诊断是脑震荡导致的失忆,不过在家属的引导和帮助下想起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说罢,陈恕没有给陆知轻反应的机会,转身对听得云里雾里的莫行风道:“行风,你还记得到我是谁吗?”莫行风皱了皱眉,扶着额头眯了眯眼睛,努力去回忆只会让他的头更疼。陈恕见状,不忍心再逼他,拍了拍莫行风的肩膀,“记不起来就算了。饿不饿?”听者没回答,眨了眨眼,认真地看着陈恕的模样,迟疑道:“陈恕……”陆知轻听后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他心想既然莫行风能把陈恕记起来,想起自己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尽管自己很想和莫行风说两句,但毕竟对方从出车祸到现在一口饭都还没吃,陆知轻决定先去外面买点营养粥上来。“我去买点吃的,你们聊。”虽然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莫行风可能不太想看见他,陆知轻离开时有种被赶走才会有的灰溜溜的感觉。病房里只剩下两人。陈恕叹了口气,心里既欣慰又难过。他帮莫行风掖好被子,问道:“有什么想问我的,尽管提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话音刚落,莫行风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那个姓陆的,是谁?”“你男朋友,陆知轻。”莫行风脸色骤然一变,“你骗我,不可能。”陈恕哭笑不得, “我骗你干什么?这可是你昨天告诉我的,你还说……”不等陈恕说完,莫行风不耐烦地打断。“感觉是不会错的,我看见他就恶心想吐,听到他名字就抓狂,根本不可能喜欢他。”这语气不可置否,陈恕甚至不知道怎么反驳。如果他昨天没和莫行风通电话的话,可能真的会信以为真。以前的莫行风提起陆知轻,就算出口的话听起来冷漠无情,实际上还是留有一丝心软的。可现在不一样,陈恕能感觉到莫行风的厌恶不仅是嘴上的,而是浑身都充满了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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