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虞灵枝便顾不上思考那gu不安究竟因何而起,大婚在即,她事必躬亲,唯恐出一点纰漏,只一心一意待嫁了。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婚事,崔珩不会知晓,在他眼里温柔纯良的表妹,算计了多少才能走到他身边。
他以为的心意相通,因缘际会,实则都是她有心算无心。
她喜欢崔珩,从小便喜欢,她收集了许多他的字画临摹,熟知他的喜好,苦读诗书,琴棋书画皆有涉猎,只为了能做他无话不谈的妻子,与他琴瑟和鸣。
所幸这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终究还是让她得偿所愿了。
闲来无事,她忽然想起今日还要去明玉坊取一套头面,略作打扮,想着费不了多少工夫,仅带了翠浓一人出府。
马车早已备好,车夫就候在一旁。
虞灵枝踩上杌子,一时不察步子没踩实,身子晃了下摇摇yu坠,一旁的车夫忙搭了把手。
她借力稳住了身形,柔声说了句“多谢”,手上却是不着痕迹地摩挲了下,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嫌弃。
这些都被男人尽收眼底,眸子暗了暗,照着吩咐向明玉坊驶去。
不知怎的,今日的车程似乎格外远,明明往日一盏茶的工夫便到了。
虞灵枝眉心微蹙,掀起帘子望了望,这不是去明玉坊的路!
心下不快,质问车夫为何要绕路。
车夫声音沙哑,也不辩解,只说是快到了,让她莫要着急。
她一时着恼,只当是车夫走错了路还要狡辩,却突然觉得他的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一般,正要掀开轿帘说些什么,忽然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男人望着床榻上熟睡的nv郎,目光贪婪地在她姣好的面容上逡巡,她似乎一点儿也没变,不,更加娇yan动人了,是因为待嫁的缘故么。
呵,名满京都的风华郎,安能不心生欢喜?
他这么想着,面上虽不动声se,袖袍下的拳头却是悄然握紧,暴露了心里的不平静。
男人慢条斯理地点着熏香,香气丝丝缕缕钻入鼻腔,不多时,虞灵枝悠悠转醒,r0u了r0u惺忪的睡眼,待看清房内陌生的布置时,心脏骤停。
这是……
察觉到房内有人,僵y地扭过脑袋,在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时,她张了张嘴,险些惊叫出声。
荆复?他不是已经si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他绑了她!
数个念头划过,大脑飞快地转动,该怎么办?
男人动了,虞灵枝吓得身形一滞,很快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还暗暗掐了把大腿内侧的nengr0u,挤出几滴泪来。
在她打量男人的同时,他也在审视着她,神se冷淡。
nv郎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他自然没有错过,就在他以为她会害怕得求饶时,她忽然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小声啜泣。
“荆郎,你还活着……太好了……”
“我好想你……”
荆复有点错愕,怀里的小娘子身子轻颤,一言一行都表达着对自己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
他犹豫再三,还是抬起了手,大掌在她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以示抚慰。
虞灵枝的身子却是抖得更厉害了,荆复能混进虞府,又能在京都繁华的主街上光明正大地劫走她,她不知他现在是个什么光景,只一点,眼下万不能轻易惹恼了他,以免他破罐破摔做出什么癫狂之事。
当务之急便是先哄好了他,慢慢探出他的底细再从长计议,她看得出,他虽然冷淡,但对她并非全然无情,想必是还不知晓她做下的那些好事。
那便还有一线生机!
“呜呜……”
虞灵枝原本是在做戏,一时悲从中来,到最后竟真的哭了出来。
上天为何如此薄待于她,要让她一闺阁nv子经历这些事情,她虽有些小算计,将一些蠢笨男子玩弄于gu掌之间,可除此之外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荆复生y地安慰道:“别哭了……”
虞灵枝也不敢再放肆痛哭,怕招他嫌,泪眼朦胧把人给望着,眸中含泪,要落不落最是惹人怜,这是她私下练过许久的招式,即便是哭,她也不会如旁人般毫无形象地涕泗横流,眼泪天然是利器,而她早已驾轻就熟。
素手轻抬,轻抚着他的脸庞,心疼地说道:“荆郎,你瘦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关切之语,丝毫不提荆复将她劫走一事,似乎他们只是简单的久别重逢而已。
终于她话锋一转,佯装恼怒,实则存了试探之意:“荆郎,你既然还活着,为何当时不来寻我?白白教我为你伤心了这么久,我还以为官府的那场大火……”
荆复拥着她坐下,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就如往日一般,粗粝的指腹划过她的脸颊,替她抹去了泪水,思索片刻,将自己的经历拣了些重要的与她说了。
虞灵枝正襟危坐,忍住想要逃离的冲动,做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脸上满是关切。
原来他当日逃走后,还遭到了官府的追捕,一直东躲西藏,最后才侥幸脱身,至于他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至京都却是只字不提,虞灵枝也聪明地没有问。
只是拍了拍x脯,一派唏嘘:“不管怎么样,活着就好……”
荆复目光沉沉,落在她白皙的面庞,终是问出了口:“阿枝,你是真的希望我活着吗?”
当时那场大火冲天而起,他本可以掉头就走,担心她还在里面没逃出来,又冲进火场施救,险些葬身火海。
到处找不到她的身影,只好沿着密道先行离去,思量着她许是见情况不妙,从密道逃走了,他随后追上即可。
可还未等他追上虞灵枝,官府的人很快就追了上来,就像是十分清楚清风寨的地形,但是这条密道就连寨子里的人也并非是全然知晓,他也只和她说起过。
荆复并非傻子,很快便想到,这其中或许是有人在为官府指点迷津,而那个人,会是她吗?
虞灵枝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呢?莫非你是……你怀疑我?”
豆大的泪珠似断了线的珍珠从她颊边滑落,凄然控诉:“得知你身亡的消息,我心神俱裂,只想着不若随你去一了百了,若不是思及家中的父母亲人,我早就……呜呜……”
荆复最怕她的眼泪,一时也顾不得猜忌,手忙脚乱哄人,待得哭声渐渐小下去。
他还是忍不住反问:“既如此,那你和你那个表哥是怎么回事?京都人人都知晓你们要成婚了,那日我见你二人同吃美食,携手游街,好不亲密。”
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酸气,听在虞灵枝的耳中犹如催命符。
那果然不是她的错觉,时不时的被人窥伺的感觉。
他全都看到了!
好不容易将他糊弄过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脊背出了一层薄汗,贴身小衣都一片濡sh。
虞灵枝垂下眼睑,只作出一副黯然神伤的姿态,凄然道:“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我虽为虞氏嫡支,可并不得父亲看重,崔氏要了我去,我一个人微言轻的弱nv子怎么抗衡得了,我心中的苦楚,荆郎你又如何得知呢?”
她绞了帕子抹泪,不时觑一眼荆复的脸se,见他不为所动,心知这番说辞并不能教他满意,心里也有点着急。
忙表明自己的态度:“先前是我误以为荆郎不在了,心如si灰,便任由他们摆布了,好在上天保佑,你得以平安归来,我自是不可能再嫁入崔氏。”
荆复抬了下眼皮,只问了句:“那阿枝打算怎么做?”
这是在b她做出实际行动来,口头上的承诺并不能取信于他,经历了一番生si磨难的男人显然没有那么好骗了。
她心里暗恨,面上分毫不显,强笑道:“我回去就同崔氏退亲。”
男人粗粝的指腹在她腮边摩挲着,叹了口气:“可阿枝方才不是还说身不由己?想必退亲一事也做不了主罢。”
他的手指带着灼人的温度,可她却觉得被他抚过的地方犹如被蛇信子t1an舐一般,不寒而栗。荆复他果真与从前大不相同了,她若想脱身,只能拿出更多的诚意稳住他才行。
“大不了我就以si相b,莫非他们还真能娶一具尸t回去不成?”
荆复缓缓笑了,收紧揽在她腰间的臂膀,迫使两人紧密相贴。
“那我如何舍得,其实也不必那么麻烦,若是新郎都不在了,这门亲事自然也就作罢了,阿枝,你说对吗?”
虞灵枝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不可!”
男人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怎么?阿枝舍不得?”
虞灵枝顿觉头皮发麻,果真是作恶多端的贼匪,动不动就要取人x命!
y着头皮辩解道:“我是担心你,何况他身份贵重,若你真的杀了他,崔氏必不会放过你的,日后我岂不是只能跟着你东逃西窜躲藏度日?”
“我不过是同阿枝说笑罢了,瞧你吓得。”
虞灵枝强颜欢笑:“荆郎,你好像变了,从前你不会伤及无辜的。”
荆复避而不答,将脑袋搁在她的肩头,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间,虞灵枝喉咙g涩,咽了下,丝毫不敢乱动。
只听他说:“阿枝,你知道么?小五si了。”
“什、什么?”
“就是那个常唤你阿嫂的小五,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的憨傻小子,他才十四岁。”
虞灵枝沉默了下:“我记得他,他很ai吃糖,最怕疼了,总是要人哄着。”
“那你想知道他是怎么si的吗?”
她结结巴巴道:“怎、怎么si的?”
“原本他已经逃走了,可他说阿嫂还在里面,跑回去时让官府的人抓住了,打斗间教人抹了脖子,血淋得到处都是,他那么小的身子,好像有流不完的血,临si前他还说,阿嫂还未得救……”
“寨子里的人全都si了,小溪里也淌着血水,随处可见断肢白骨,被砍下的头颅四处滚动,还好你不在那儿,不然你定是要吓着了……”
“不、不要再说了!”虞灵枝神se惊恐地捂住耳朵。
荆复拉下她的手,轻声呢喃:“所以阿枝,我只有你了,你会离开我么?”
他没有说的是,自己也回去救虞灵枝了,险些当场丧命,背上也留下了永远去不掉的烧伤疤痕。
虞灵枝从他平静的声音里听出了偏执与疯狂,知道他轻易不会放过自己了。
挤出一抹苍白的笑来:“不会,我永远不会背弃你。”
主动吻上他的嘴角,就像以前在清风寨一般,手心指甲深陷,掐得生疼。
虞灵枝乖顺窝在他怀里,讨好地轻蹭,猫儿似的圆眼透着水雾,就这么把他给望着。
荆复眼神一暗,却是不满足于这种蜻蜓点水般的啄吻,捏着她的下巴强势覆了上去,火热的大舌撬开贝齿,撷取着里面的iye,凛冽的气息顺着口涎渡过去,向内刮着她柔软的小舌和上颚。
“唔……”
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被动吞咽着津ye,小舌也被吮得舌根发麻,来不及吞咽的口涎顺着嘴角淌下来。
两人分开时还牵出一根暧昧的银丝,她的眼角沁出几滴泪,他吻得又凶又急,每一回交吻都让她觉得似要把她拆吃入腹,崔珩就不会这样,情浓之时也只是嘴唇相贴,温柔而克制。
更不会像他这样,亲吻时手也不规矩,总要攀上她高耸的x脯,粗鲁地r0un1e。
小腹被热烫y物抵住,那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开始有点慌了,也恼恨他随处发情。
从前他可以忍着不碰她,可如今他经历了那样大的变故,她的x命都捏在他手里,更遑论贞洁,若他真的想要她,她根本反抗不了。
虞灵枝素手推拒在他的x膛,可怜兮兮地哀求:“不要……我不想在这儿……”
她这副模样看得他下身愈发胀痛,沙哑道:“阿枝不是都愿意为了我以si明志,怎么这事反倒不肯?”
她咬着唇偏过头,泪水无声滑落,只说道:“我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的nv儿,没名没分的就要被你破了身子,若你非要这般折辱于我,那你便来吧,左右你现在心里认定我背叛了你,对我早没有半分情意了。”
荆复颇为头疼地叹了口气:“怎的眼泪这样多?流也流不完,我何时心里没有你了,我不碰你就是,只是阿枝你也疼疼我,像从前那般替我侍弄一番,我实在难受得紧。”
虞灵枝破涕为笑,见好就收:“我就知道荆郎心里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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