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京都,1995年7月13日。
黑漆漆的巷道里只有惨白的月光作为唯一的光源,里面缓慢移动的唯一仓惶活物宛如陷入绝境的恐怖片主人公。
“这里是哪里?”
扁着嘴、要哭不哭的小nv孩梳着两个麻花辫,上面还各扎了一个大大的粉蓝se蝴蝶结,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今天出门时夏野帮她jg心准备的裙子已经摔在地上蹭得膝盖处满是泥土,扶着墙往前走时更是抹上了一层白灰。
“夏野?!”
“妈妈?”
小nv孩小声呼唤了几次,见没有回应又怕惊扰到敌人只能作罢。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上挂着细密的汗珠,粉neng的唇瓣也苍白得毫无血se,看上去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墙的尽头是另一道墙,狭窄的巷道似乎永无止尽一样,如迷g0ng般困住了刚刚从空间门误入到这个不知名院落的艾尼亚。
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艾尼亚掏出手机看了看,完全没有信号,走了好一会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不知道是不是掉落在敌人的陷阱里,只能噙着泪花,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艾尼亚委屈得厉害,被宠着长大的小姑娘已经在崩溃大哭的边缘。
虽然自己违反妈妈禁止自己使用念能力的严令是不乖,但自己只是好奇地想打开那扇门看一眼后面是什么,真的没有想过要进去啊。都怪那个坏门,只是稍微靠近了一点就把自己x1了进去,要不是这个x1力大得离奇,又来得突然,自己才不会毫无反抗之力地一出来就摔了个大马趴呢……
不管艾尼亚怎么反省自己,拐不完的弯,走不完的长巷仿佛没有尽头似的,把她像一只乱窜的蚂蚁一样关在了里面。
高墙上似乎覆盖着一层透明的薄膜,艾尼亚尝试过跳过去也只是如无头苍蝇一样撞在上面,摔了个趔趄。墙也y得要命,用尽全力砸在上面只留下了一个浅坑,本来就因为念力耗尽虚得厉害,一番折腾后所剩无几的t力彻底耗完,艾尼亚眼前一阵阵发黑。
又累又饿又渴又惊又怕的小姑娘自出生起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哪怕是再艰苦的训练也至少没有饿过肚子,最少也有一个大人陪在身边,越想越难过的艾尼亚一pgu坐在了地上,揪起了裙子上手工缝上去的花瓣。
“妈妈,呜呜,我错了,我再也不随便玩念能力了…”
“妈妈,爸爸,夏野,呜,你们快来救救我…”
小声的啜泣在高墙之间回荡,艾尼亚用尽各种办法,那扇让她流落至此的门再也没有出现过,反而让虚弱的身t变得更加气喘吁吁。一直是长辈们的掌中明珠,惯得无法无天的小恶魔,艾尼亚第一次主动认错,可惜没有一个人听到。
但好在艾尼亚还没有把脖子上的项链摘掉,小姑娘知道这个缠了妈妈许久才拿到手的ye态矿石项链是爸爸送给妈妈的定情信物,在妈妈送给自己后爸爸专门拿去在上面加了定位的念能力。等爸爸妈妈发现自己的位置已经偏离天空竞技场后,应该很快就能来搜救自己吧?
只不过回家以后会逃不过一场教训了,一想到鞭子打在身上的疼痛,艾尼亚的嘴撅得可以挂上油壶。
过了许久,就连头顶的月亮都移了位置,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艾尼亚被一声不甚清晰的暴喝惊醒。虽然已经意识恍惚,但揍敌客的严格教育还是让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来人不是父母。
“禅院甚尔,你敢违抗组长的命令?!你是不是想被赶出躯俱留队?!”
“呵,是不是组长的命令都不一定呢……”
是熟悉的r0ut撞击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声闷哼足以说明战况的激烈。艾尼亚有些慌乱,现在的身t状况绝对不足以搅合进一场争斗,但这是这么久唯一听到的动静,还是让她犹豫着站起了身,脚步虚浮地往打斗的方法0索过去。
转过下一个墙角,几个模糊的人影正对着一团黑影拳打脚踢,偶尔那个黑影反击一下就能打得对方往后倒退几步,但马上就会招了更狠戾的反击。
艾尼亚微微探出头看了一眼,便缩了回来。这些人的r0ut力量看上去并不强,看上去也不会念,顶多算是几个厉害点的打手。要是自己没有这么虚弱,施展出「暗步」就足以悄无声息地把他们杀si。但现在自己所有的念力都被那扇坏门吞得一g二净,就连生命力都差点被榨g,保持站直都有些费劲。艾尼亚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决定还是躲回去,等待父母的救援。
但事与愿违,在艾尼亚转身的准备离去的时候,她的裙摆不经意地探出了墙角,发出了一点细微的擦响。本不应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却偏偏被按在地上打的人捕捉到了耳朵里。
“该捉的老鼠不捉,非要为难我这么一个没有前途的废物,禅院泽田,你就这么点本事吗?”
禅院甚尔擦了一把破裂嘴角留下的鲜血,上挑的眼角满是讥讽,看得领头的男子愈加生气。可又不能真的就这么把一个禅院家的血脉打si,哪怕他毫无咒力,心中的气没有出完反而愈演愈烈。
而听到那个叫禅院甚尔的人说的话,艾尼亚心中暗叫不好,加快脚步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心中越急,脚步就越慌乱。窸窣的动静最终还是x1引来了追兵,艾尼亚被追来的禅院家的守卫像提溜一只小j一样从背后拽着领子提了起来。
“这是从哪里溜进来的一个小鬼?”
艾尼亚的脸在月光下b纸还白,jg巧的打扮还是让把她半悬在空中的手稍微收了点力道,只是扯着她的裙子领口在空中转了半圈好认清她的脸。
“不像是禅院家的丫头?”
“啧,我们家什么时候生出这么标志的小崽子了?”
看艾尼亚只是个半人高的孩子,本以为是入侵禅院家的敌人而万分警惕的几人松懈下来,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地打量起看起来格外可怜的艾尼亚。
“不会是来做客,然后走丢了的吧?今天有人来拜访吗?”举着艾尼亚的那个青年男子留了个小胡子,说起话来一翘一翘地十分滑稽可笑“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艾尼亚…”长时间的饥渴让艾尼亚稚neng的嗓子变得嘶哑,但还是难掩清脆动听。
“好奇怪的名字,怎么听起来像个外国人?你跟着什么人来的?”
结实的布料勒得她的脖子十分难受,艾尼亚挣扎着想要站到地上去,两条baeng的腿在空中不停晃动,却被男人狠狠打了下pgu。
“别乱动,谁带你进来的?”
这一巴掌直接t0ng了马蜂窝,虽然伤害不大,但羞辱的意味颇为明显,艾尼亚清楚记得妈妈的教导,任何胆敢羞辱她的人,都是坏人,都该si!
原本挣扎得厉害的艾尼亚,一下就不动了,那青年还以为是手上的小姑娘吃了教训不敢乱动,嘴上还不停教训着:“快点说清楚怎么进来的,不然就再也见不到你爸爸妈——嗬嗬——”
nv孩的手指在无人察觉的时候变成了锋利的尖爪,闪着寒光的指甲上一滴一滴地往下坠着血珠,在黑夜的掩护下只能感受到突然浓郁的腥甜,和青年松手突然捂住喉咙,踉跄着往后退的动作。
超过了人类动态视觉捕捉的极限,从nv孩抬起手割破喉咙再到放下,只有坐在地上靠着墙壁休息的禅院甚尔凭借用全身咒力换来的【天与咒缚】r0u身,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切。一直带着讥讽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警惕地看着那个抬手间就取走一条x命的矮小身影。
“泽田,你怎么了?!”
刚刚对禅院甚尔拳打脚踢好不威风的青年已经跪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喉咙像破了洞的风管一样说不出半个字。喷涌而出的鲜血很快就带走了他的全部生命力,身t轰然倒在地上,带起一片尘土。
“怎么回事?你看见了吗?”
“有敌袭?!!”
跌回地上,勉强站稳身t的艾尼亚趁着剩下的两人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索x一不做二不休,趁他们慌乱抢救伤者时,一并靠偷袭带走了他们的生命。
稳住,艾尼亚,稳住…
刚刚两次暴起耗光了艾尼亚所有剩下的t力,肾上腺素飙升后是更多的疲惫。但墙根处还靠坐着一个黑影,看起来b已经倒地的三人都要强大。艾尼亚不懂他为什么刚刚要任由这三个弱者打骂还不还手,但要让她再提速割喉一次却是没有半分力气了。
紧咬着下唇,晶莹的泪珠在月光下如钻石在闪耀,禅院甚尔顶着额头嘴角的伤口好不自在地看着强撑着站在不远处,努力表现出一副不好惹的小兽模样的小nv孩。那摇摇yu坠的身子板感觉已经撑不过三秒。
刚刚被族人欺辱了一番也觉得无关痛痒的男人刚刚在心里默数到一,那个看起来就十分娇气的孩子果然两眼一翻,软软地向前倒去。
之前被人当个沙包踢来推去的男人,在艾尼亚膝盖弯折向前坠去的瞬间,如一只矫健的黑se猎豹,轻松将nv孩绵软的身t捞在了怀里。否则nv孩娇neng的皮肤砸在地上指定得擦掉一层油皮。
“呵,没想到小老鼠原来是只小猫。”
吝啬地没有再留一个眼神给瘫倒在地上的三具尸t,禅院甚尔抱着怀里的nv孩离开了这个被咒力束缚的迷g0ng。
原来出口就在艾尼亚落点的不远处,和墙面融为一t的出口只有会使用咒力的人或者完全没有咒力的人才能分辨出来,也无怪艾尼亚在这里耗了这般久的时间。
…………………
巴托奇亚共和国,枯枯戮山,2005年9月30日
“艾尼亚在哪里?”
“什么?艾尼亚不见了?什么叫做不见了?”
“当着你的面钻进一个门里消失了??”
“什么叫你被甩开了,只来得及看到她消失?门呢?”
“门也消失了?!”
“我养你们是g什么吃的?!!”
“小姐才离开家几天?你们就是这么守着她的?!”
枯枯戮山上,揍敌客家族的主宅里,一个尖锐的nv声划破了家里的宁静。
满脸惊慌,愤怒,焦急的nv人紧紧捏着手里的电话,平日端庄娴静的nv人正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白皙脖颈上暴起根根青筋,看起来养尊处优的手抚在剧烈起伏的x口,nv儿消失的恐慌让艾b的心脏一阵绞痛。
“别着急,艾尼亚就是贪玩了点,会找到的。”
还没来得及冲洗完长发上的泡沫就在浴室里听到艾b惊恐的尖叫,伊路米只来得及在下半身裹了一个浴巾就急匆匆的冲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懂,你不懂的!!你不懂的……”
艾b无力地垂下手,已经出现裂痕的手机滚落在手工纺织的地毯上,紧接着高挑的nv人跟着一起跌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艾尼亚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艾b无b肯定这一点。
nv儿作为自己留在这个低维世界最重要的锚点,艾b从艾尼亚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就感到无b心慌,而刚刚那一通电话不过是证实了这一点。
好像游鱼被抛到了岸上,飞鸟被折断了翅膀,艾b感到自己的心脏从尖端被撕成了两半,痛得无法呼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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