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玄一怔,抬眸看她:这可是九百万两。沈青黎满眼的好奇:九百万两,说给就给,绝杀阁是有金矿吗?萧宴玄要把令牌还给她,沈青黎歪着脑袋,眸底是星星点点的光:咱们家有矿吗?萧宴玄道:有铁矿和金矿。沈青黎眼里的笑意亮晶晶的,因为激动,小脸染着一抹浅浅绯色:咱们家这么有钱啊,那九百万两,就当是我给王爷的零花钱,以后,我要赚更多的银子,给王爷更多的零花钱。萧宴玄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一个女子,给他零花钱。他好像被人放到了心尖上。 王爷出手了翌日,朝堂上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事,崔俭私吞军饷。第二件事,裴琰在韩杨的旧宅找到了账本,详细地记录了崔俭走私军械的往来。崔俭没料到这把火,最终还是烧到了他的身上。寒气从脚底窜起,直奔四肢百骸。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陛下,这是构陷!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行谋逆之事!崔尚书这话何意?谁人构陷你?裴少卿吗?张御史一脸刚正,对晋元帝拱手道,我大晋法度严明,军械走私一案,铁证如山,还请陛下圣裁?崔尚书所犯之事,桩桩件件,罪大恶极,若不严惩,置国法律例于何地?大臣们纷纷跪请晋元帝治罪崔俭。崔俭急了。帝王之心,向来难测,又最是多疑。他不敢赌和晋元帝的君臣之情,跪伏在地上,高声道:陛下明鉴,臣一片忠心,可昭日月。张御史冷笑:即是如此,崔大人何不剖心以证清白?也让本官和诸位大臣们瞧一瞧,崔大人的忠君之心,是否真的能昭日月。这老匹夫,太歹毒了!崔俭脸色煞白带青,气得浑身发抖,但又说不过张御史。御史台怼天怼地怼皇帝,论耍嘴皮子,文臣都不一定是言官的对手,更何况是武将。朝堂上,都快吵翻天了。晋元帝始终深沉不语,右手时不时地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龙头。崔俭一旦定罪,军械走私案就此结案,就很难再有机会,治罪萧宴玄。晋元帝看向景暄,目光犀利:你彻查这么久,这些证据,可全都坐实了?萧宴玄布的局,没有一丝破绽。这些证据确凿无疑。但晋元帝这么问,景暄便知道,晋元帝不想结案。何况,昨日,溟一突然上门,让他今日先保下崔俭。
他猜测,萧宴玄有更深的谋划。朝臣们齐刷刷地看向景暄。景暄敛下眼底的深光,声音温润如玉:崔大人身为兵部尚书,与此案牵扯甚深,若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只怕难堵悠悠众口,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父皇心中定有定论。晋元帝深沉的眸中闪过一丝满意,道:将崔俭押入大牢,择日再审。崔俭身上的朝服早就被冷汗打shi,一颗心不停地往下沉。他叩首道:臣谢陛下隆恩。退朝后,事情迅速地传了开来。坊间议论纷纷,不少人为萧宴玄抱不平。朝中也有不少大臣上书,请求解了萧宴玄的禁足。晋元帝全都置之不理。今日,要去长公主府复诊。长公主喜欢甜食,沈青黎带了亲手做的糕点。长公主看着她手里提着的食盒,脸上挂满笑容,带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亲热:今日又给本宫带什么好吃的来了?沈青黎把糕点端出来,眉眼弯弯:前些日子,庄子上送来了很多山药,我便做些山药红豆糕。长公主捏起一块:你放了蜂蜜?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分得很清楚。这糕点一看就知道用了心思。沈青黎浅笑道:蜂蜜清甜,多吃两块也没事。你这丫头,真是贴心。沈青黎笑了笑,给长公主把了脉:殿下的身子已无大碍,可以停药了。长公主握住她的手,笑容亲切:这人不管多豁达,活到头了,还是有很多的遗憾,此番多亏有你,你是本宫的贵人。沈青黎微笑:殿下福泽深厚,定能长命百岁。借你吉言,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所有和你走得近的,都能逢凶化吉。沈青黎听出话中深意。长公主是在给她保证,若晋元帝一意孤行,她会护住她和萧宴玄。她假装没听出来,道:可能善恶有报,好人都有神佛护佑吧。长公主是不信神佛的。出了事,求神拜佛没有用,还得靠手段,靠谋略。她越看沈青黎,越觉得这孩子心性纯真,打心里喜欢。两人又说会儿话,沈青黎起身告辞。她走后,长公主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对赵嬷嬷道:让底下的人给陛下施施压,既然案情已经明了,就该还宴王一个清白,萧家满门忠烈,不能寒了天下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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