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玄的心口莫名地泛起一点疼。一个人,得遭受多少罪,寒心多少次,才会这般云淡风轻地说出,亲缘淡薄,不必强求。沈青羽是沈家的骄傲,是未来的家主,沈青黎能以他为刀,借力打力,可见,她并非是沈家安插在宴王府的眼线。萧宴玄筑在心里的那道防线,开始一点一点地崩塌,消散。他对她,再无戒备提防。此事,本王会安排妥当,但沈崇多疑谨慎,或许会对你心生怀疑。多谢王爷,我能应付。萧宴玄黑眸深深地看着她,语气罕见地轻: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好。沈青黎扬唇一笑,道,还有一件事情,想与王爷商量。何事?柳如晦一旦问罪,柳家满门都要遭罪,可祸不及妻儿,柳如晦是该死,柳夫人和柳莹却是无辜的,柳莹性子单纯,为人也仗义,不该遭那些罪。晋元帝为彰显仁德,明面上判柳夫人和柳莹流放,但出了长安城,荒山野地,要弄死两个弱女子,太容易了。就怕死之前,还要遭受一些欺凌。从前在药王谷,藏书楼的医书都被她翻遍了,她知道如何炼制假死药。我想让柳夫人和柳莹死遁。两人死在狱中,因为是罪官家眷,会被扔到乱葬岗,到时,她再去救人,送她们离开长安,隐姓埋名。但这事是有风险的。一个不慎,便会牵连宴王府。萧宴玄抬起手,轻轻地握住她的肩膀:尽管放手去做,万事有我。沈青黎心口涌起一股暖流,被他握住的地方,仿佛注入了无穷的力量,有一种,被人放在心尖上宠着,纵着,如眼珠一般护着的感觉。她脸上的笑容如春花般灿烂:王爷,你真是这个世上最最好的人。萧宴玄也笑,如初春消融的冰雪。事情商议后,萧宴玄把剩下的那半瓶药水交给溟一,让他按计划行事。沈青黎则忙着配制假死药。宴王府里,一片岁月静好。宴王府外,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朝野震动。 入局早朝时,景暄递上账册,以及,金刀的口供,和周岩一家真正的死因。最后,当着晋元帝和满朝文武的面,揭穿柳如晦龙影卫的身份。晋元帝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兵部,竟漏成了筛子。
堂堂三品大臣,竟然是龙影卫,还是他最为倚重的臣子。奇耻大辱!晋元帝气得把账本狠狠地扔在柳如晦身上,大怒道:你可真是先帝的好臣子!陛下息怒!满朝大臣跪了一地,大殿之上,暗chao涌动。那些平日里和柳如晦走得近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晋元帝恨不得将柳如晦千刀万剐:只要你说出龙影卫陛下,柳如晦面无惧色,打断他,臣无话可说。晋元帝目光如刀,Yin鸷地盯着他: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自己不怕死,你的妻儿呢?你真要她们随你一起走上绝路吗?柳如晦面色沉然,没有一丝波澜,甚至笑了一下:那只能怪她们命不好,遇上了我。晋元帝气狠了,将柳如晦打入死牢,让刑部严刑逼供,势必要问出其他龙影卫的下落。柳家被抄家,一众家眷也被关进死牢,长街之上,哭声震天。就当满城都在议论此事时,南珠火急火燎地跑到城外的庄子。筒车的图纸已经绘制出来,沈青鸾召集全城最好的工匠,在庄子里造筒车。小姐,小姐,不好了。南珠慌张喊道。沈青鸾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南珠看了一眼一旁的工匠。沈青鸾会意,走到远处。南珠在她耳边压着声音,又低又急道:小姐,春风楼那个贱人有孕了。沈青鸾脸色大变,抓着南珠的手,力道之大,指甲都要陷进rou里:此事可当真?千真万确,南珠被她抓疼了,却不敢喊,奴婢今日在街上碰到那个贱人,见她进了医馆,便跟了进去,大夫诊出是喜脉,奴婢亲耳听到的,绝不会有错。南珠看到的云霓,是暗卫易容假扮的,进的是俞家的医馆,俞家为了报恩,愿意配合沈青黎演一出戏。沈青鸾听后,心中恨极了。回府!南珠连忙让人去备马车,沈青鸾回到沈家后,直接去找沈青羽。一双秋水眸子泛着红,眼泪欲落不落,藏着无尽的委屈和无措,看得沈青羽心疼不已。是不是沈青黎欺负你了,跟大哥说,大哥给你出气。沈青羽提起沈青黎,眼底的厌恶之色比之前更浓了。不是大姐姐,沈青鸾眼底的泪终于滚落下来,哽咽着道,春风楼的那个云霓姑娘怀了殿下的骨rou,大哥,我该怎么办?沈青羽神色一怔,随即,闪过一抹狠色:一个下贱的娼ji,连给你提鞋不配,有什么资格生下皇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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