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岁了,再不让她抱孙子,她可等不及了。她想温声再劝几句,到底最后又叹息一声,捏了捏白玉安的手转身出去。白玉安看着甄氏出去的背影落眉。下午的时候,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了男子的声音,翠红往外一看,对着坐在椅上看书的白玉安小声道:“四姑娘,三公子来了。”“还另外带了一位不认识的公子过来。”白玉安撑着头动也不动,眼神始终落在书上,连偏过头去看一眼都没有。萧时雨拉着高寒进院子,边走边道:“你来看了就知道了,当真相似。”“你与白大人那样相熟,说不定你也会觉得像。”忠勤伯爵府与昌平伯爵府是世交,忠勤伯爵府的二姑娘就是嫁给了高寒的大哥。高寒本不欲来,可架不住萧时雨硬拉着他过来。故人已去,相似面目又如何,不是原来的故人,徒增伤心而已。萧时雨推着高寒来到院中,对着门口的丫头问:“四妹妹呢?”那丫头就道:“四姑娘在四面看书呢。”萧时雨就大咧咧拉着高寒进去。若云站在白玉安的身后,看着垂帘外的两道影子,低下头,莫名往白玉安身上看去。萧时雨拉着高寒站在帘子外,隔着帘子就朝着里面喊:“四妹妹,我来看你。”白玉安不应。倒不是其他,只是这到底是虚假的称呼,她始终适应不过来。只想安安静静呆完这一阵子。身子虽没动,眼神却看向了翠红。翠红明白意思,连忙出去对着萧时雨道:“三公子,姑娘刚睡醒呢,正乏着,您要不改个时候过来?”萧时雨完全不介意,扬了扬手里的画:“没事,我就带个东西给四妹妹看。”这画卷可是他好不容易从高寒的书房里抢的。高寒画了那么多白大人的画像,他抢一幅都费了老大劲,就等着拿来给自己新回来的妹妹瞧。他说着拉着高寒就要去掀开帘子进去:“高兄,我四妹妹在看书,我带你进去。”高寒隔着帘子看着里面的身影,虽看不上甚清楚,只从垂着的珠帘里瞧见里面那若隐若现的白衣。那歪歪坐着的侧影,与记忆里的人如出一辙。即便知道他这样的外男闯进女子闺房于理不合,可被萧时雨拉着,鬼使神差的半推半就的还是走了进去。翠红眼睁睁看着拦不出,只好连忙跟着进去。
珠帘晃动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嗒嗒的声音像是叩击在某人的心上。萧时雨拿着画弯腰凑到白玉安面前,笑眯眯道:“四妹妹,白大人的画像我给你带来了,你好歹瞧一眼,看看是不是与你相像?”那画卷就落在白玉安的眼前,装裱了的画用红绸规矩系着,看起来像是被收藏的很好。白玉安的手指始终放在书上,一点要去拿的意思也没有。她抬起眼皮看向萧时雨:“那位白大人已经死了,我看了又有何用。”比起白玉安慢吞吞的话,萧时雨可急的不行,扯开带子就又前送了一分:“好妹妹,你好歹看看,跟你一个模子似的,你看过了就知道了。”看来不看是不行了,不然这位三公子也要缠在这儿不走了。白玉安默下眼神,伸手接过了画卷。高寒在听到白玉安的声音时就震了震,低头看向那椅上秀丽的侧影,他只看得见那白皙侧脸一角,以及那挺秀的鼻尖。即便双那眼低垂,可那张记忆里的侧脸,早已刻在了高寒的脑海里。步子情不自禁的往前走,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展开的画卷后是一双宁静的眼眸,眉间的红痣若隐若现,半张脸落在眼前,与那人几乎一模一样。那人也爱穿白衣,那人也常是这样带着生疏的眸子,无论何时都像是将人拒之门外。唯一的不同是,那人不是女子。 与高寒相见白玉安靠在椅上将画卷打开,画里的人渐渐显露。里面的人站在一棵青松前,眉间有细小红痣,眼里微微带笑,身上系着青色斗篷,手上拿着一卷书,身后是浅墨群山。白玉安的眼神淡淡,视线往下落,在落款处看到了印着高寒名字的落印时,神情这才顿了一下。耳边又传来萧时雨的声音:“高兄,你也瞧瞧,我四妹妹像不像你画里的人?”高寒眼睛深深盯在白玉安身上,情绪已涌出,莫名红了眼眶。他语气艰涩:“像。”白玉安听见高寒的声音,抿着唇将画卷放在膝盖上卷起来,抬头往对面看去。是她熟悉的身形,只是那脸上好似憔悴了许多,下巴上已有胡渣。她记得他应该不在京城了,为何会在这里。萧时雨看向白玉安:“四妹妹,我就说与你可像了,我差点以为你是那位白大人的亲妹妹呢。”白玉安笑了下,垂下眼,目光落在手上的画卷上。她将画卷递到萧时雨面前:“是有些像。”高寒紧紧盯着白玉安的脸,看着那淡定从容的面容,那眼神即便落到自己身上时,也依旧淡定的神情,让他的心里莫名一晃。他抬起手,对着白玉安抱手:“萧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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