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这样的,宴青川并不是想要逼他。
他只是没有办法看到郁寻春一再地否认和质疑自己。
但他想错了,爱这个字,对他来说太重了。
小狗的骨灰只有几两,但小狗的爱是郁寻春无法承受的。
他没有感受过,他无法想象。
所以他逃了。
因为他既无法被宴青川说服,又无法坦然地面对自己,只有不接受,不接受小狗的爱他那套深入骨髓的逻辑,才能得以自洽。
郁寻春坐立难安,不停在屋内踱步,甚至下意识地将指甲送到嘴边,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又连忙把手收回去。
不能啃。
啃手会让指甲不好看,会被惩罚。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其实已经没有想宴青川的那些话了,什么爱不爱的。
他反反覆复将衣柜里的衣服迭了两三遍,沙发上散乱的曲稿也一张一张弄整齐,连个卷边也不能有,重新铺好床,被面要没有一丝褶皱,地毯上的头髮也要仔仔细细捡起来。
做完这一切,郁寻春静静地坐在床边。
呜——
窗户没关严,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吹起窗边的纱帘,呜呜呜和谁家小孩在哭一样。
郁寻春走过去,拉开窗户,深秋的寒风猛地撞进来,桌上才整理好的稿纸在屋内翻飞,郁寻春身上的长t被风灌得向后鼓起,他茫然地将头探出窗外,往下看了一眼。
冷风刮得脸很疼,眼睛也很涩,郁寻春收回脑袋,关上了窗户。
他踩着地上的稿纸躺上床,被子一拉,盖住了脑袋。
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
叩叩叩。
响了三下。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应声。
“寻寻?”宴青川等了会儿,轻轻压下门把,“我敲过门了哦,我进来了?”
屋里开着灯,地上散了一地的稿子,床上的被子高高拱着,里面的人团成一团,也分不清哪边是头哪边是脚。
“寻寻?”
无人答应。
“好吧,我知道了,寻寻不在。”宴青川捡起手边的稿纸,卷成卷,戳了戳被子,“不过这个被子里看着好像藏了什么宝贝?”
他将纸卷凑到嘴边,当喇叭使:“寻寻,寻寻在吗?寻寻要是不在的话,我就把你藏在被子里面的宝贝偷走了哦。”
“好,他不在,让我来看看他平时都在房间里藏了什么好东西。”
宴青川掀被子,里面被压得很紧。
他又换了个地方,同样拽不开。
再换,原本散在外面的被子跟长了脚一样,自己钻了进去。
宴青川佯装苦恼:“行吧,那一起打包带走,幸好我别的不多,就是有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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