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听到老师对于同样一件事说出口的两种不同的观点。“你看人家白石,上课睡觉了成绩也那么好,再看看你,成绩那样了还敢上课睡觉。”以及“你自已都不看看你自已的成绩么?人家白石是学会了才去的网吧,你呢?学不会还敢学人去网吧?”如此事情层出不穷。丁旭是学也学不过,考也考不过,到最后倒是学了个新的招数。编瞎话。他和班里的其他人说,白石不过是因为和班主任老师有了亲戚关系,于是老师才会对他青眼相加。说白石不过是因为提前知道了答案,所以每次考试成绩才会那样好。说白石就算是上课能够回答出老师的提问也是因为有他的帮助,要不然就凭白石上课总是在睡觉这点儿,怎么可能知道老师在讲些什么。瞎话越编越多,编到最后甚至都有了,“白石其实是复读生,他现在已经十八岁了”这种传言。照理说,这些传言本来就是假的,本来就不应该有谁会信。可偏偏在于那种分辨不出真假的年纪,想要得到更多八卦的年纪,这些事情就变得越来越真。白石起初并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去解释什么,去浪费自已的时间。可到头来,不过是纵容了他们这几个人。他们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每每看到有人与白石交好,就跑去跟人说道着白石新的八卦。久而久之。小孩被人孤立,到最后甚至连上课的课桌都被人划的乱七八糟。白石受不了这种压力,与丁旭谈过几次。可到最后丁旭不过是问他。“我说的是假的又怎么样,你说真的有人信么?”的确是没什么人信。从那时候,白石便转了学。白石本以为转了学以后事情可能会有所好转。可偏偏丁旭的表哥是汪洵。开学没几天,丁旭便和汪洵说起了这个事情。从白石上学的时候是怎么混过考试,到最后自已因为白石被老师打骂过多少次。只要想得到的,丁旭就没有不能编的。鬼话连篇的事情,遇到了对你认真的人,总是会听得格外仔细。汪洵几乎 过一辈子门卫老李接过汪洵递来的烟,满意的咂吧了两下嘴巴,“黄鹤楼,学生,你抽的挺好。”“已经不是学生了。”汪洵伸手揉了揉丁旭的头发,“都退学了,哪还是什么学生?”“那你怎么想的,准备回来看看?”老李问他。“嗯。”汪洵看着Cao场的方向,看向那里便觉得能看见自已心里想看见的那人。“那我可不能放你进去。”老李虽说还抽着汪洵的烟,但是该有的原则还是有的。“我不进去,我就站这里看看。”汪洵深深地叹了口气,背靠着栏杆继续往里看。
他喜欢魏骋。这是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他的视线总是习惯于追随魏骋的身影,又觉得自已实在是变态到令人难以言喻。身为男人,喜欢另一个男人。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或许只是会让他感到恶心。若是发生在自已的身上,那就是可耻的。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魏骋,而后又被自已那些肮脏不堪的冲动恶心到。对自已的厌恶并不能缓解这些恶心。只有将这股矛盾彻底转嫁到别处才能将那些厌恶彻底打消。他开始明里暗里的与魏骋作对,在魏骋出现的地方使绊子,在魏骋训练的时候找茬……只是,当接触变得多了,冲动并不会变少。恶心却更深的占据了他的灵魂。魏骋的视线开始在他身上游走,但是他明白,那些视线里有的是惧怕,有的是讨好。更多的,是厌恶。是的,魏骋厌恶自已。这种厌恶其实说白了并不好受。可是有“厌恶”,也好过“无动于衷”。于是他迷恋着对于魏骋的改造。或是殴打,或是辱骂。每次动手以后,都会有新的态度转变,每次愤恨不平过后,都会有不同的情绪。……总之,将这些东西转嫁出去过后,那便是不存在的。可等到自已真正的退了学,停了课。汪洵才发现自已的幼稚之处。他明明可以离魏骋远远的,看着自已喜欢的人在阳光下奔跑。明明可以独自处理好自已的感情,看着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他偏偏选择了最蠢的一种方式。用霸凌的手段,让自已喜欢的人莫名变成了那副怯弱讨好的模样。用不堪设想的方式,亲手折了喜欢的人的翅膀。总归。都是错的。都错了。“哥,你说这儿难考么?”丁旭忽的发声打破了汪洵的胡思乱想。汪洵转头看向丁旭,伸手又揉了揉他的头发,“不难考,就算是考不进,家里也能给你出赞助费的……”“只是,我觉得这个学校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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