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可能是发烧了?”谭乐气的直接从工位上站了起来,捏着白石的包来回踱步,“你都多大的人了是不是发烧自已还不清楚,你不是医生么,医生能不知道什么是发烧?你那十年的医学院都读哪去了?”白石唇角微微扬起,抬起手摸了摸额头开始汇报病情,“主诉:患者自述发热,体温大约39度以上,喉咙疼痛、咳嗽咳咳…和流感…”“我现在没功夫和你逗闷子。”谭乐直接打断了白石,“吃药了没?输水了没?这会儿旁边有人照顾你么?”白石脑子里混沌的厉害,发烧感冒带来的缺氧让他听完谭乐的夺命三连问更是懵的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捡了最后一个问题答道,“就我一个人,咳咳,没事你忙你的,我家里应该有药…”这他哪儿还有心情继续上班?找同事交接了工作,谭乐抓了钥匙便开车往白石家赶… 已经傻了车开到半路上谭乐才察觉到自已的冲动。白石发烧,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已么?连他自已都说了,吃点药就没事,怎么他就疯了似的直往人家家里奔?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滴猛烈地撞击在车窗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雨刮器不断地来回摆动,拼命地试图将雨水从挡风玻璃上清除,但似乎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窗外的雨水成了一幅画,模糊了城市的轮廓,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车内弥漫着雨水和土壤的混合气味,凛冽的冷风不停的从车外灌入,窗户上也凝结出了一层薄雾,似是将整个城市缩小进了这不足一方的空间里。而这个空间里,只有谭乐。侧头看向摆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手包,谭乐想起白石的模样。想起那天夜晚,窗外路灯的微光洒在他脸上时的神情。孤独、热烈、触不可及。谭乐盯着的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世界,眼中的情绪不停变换。触不可及,又何必徒劳。车开到白石家小区门口,雨已经快要停下了。小区门口的车辆升降杆将他车子拦下,有小区保安从岗亭中跑了出来,许是很久没见过这样价位的车子进出小区,保安撑着伞语气格外的冰冷,说出来的话到还是算得上有礼貌,“先生,这里是私人小区,外车禁止入内的。”
谭乐脸上挂着微笑,拿出手机找出白石的电话拨了过去,白石与保安聊了几句,谭乐这才得以被放行。小区里人车分流,地下停车场里挑高足足有四米高,轮胎开在环氧地坪的路面上发出特有的声响。谭乐在保安的指引下将车停进白石的车位,还顺便帮他输了入户电梯的门禁。坐着电梯直奔顶楼,白石笑yinyin的站在门边,只是难掩病色,原本白皙的皮肤,现如今连嘴唇都苍白的厉害。“门口有风,快进去。”谭乐几下便将白石推搡进了屋,却在门口地毯处停下了脚步。玄关处雪白柔软的长毛地毯,显然不应该将外面的鞋子穿进来,他垂眸看向自已的鞋尖。刚刚从公司出来的时候跑的急,这会鞋面上还沾染了不少泥水,倘若这要是进了屋…正在踌躇,白石压低声音的干咳让他忽地心头一颤。白石微微躬身,谭乐立马打开他面前的柜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随手拿出了一双拖鞋换好这才进了屋。房间里的布置简单大方,白色的大理石地板闪着淡淡的光泽,一张宽大的浅灰色沙发正处客厅的正中央,看起来柔软而又舒适。沙发下方铺着一块灰色的地毯,看尺寸可能比谭乐的床还要大一倍。造型独特的吊灯发出柔和的光,将茶几上摆放的水果都照出了淡淡的光晕。谭乐站在门边局促不安,他将一直捏在手里的包往玄关的鞋柜上一放,转身就想离开。白石哪给他这机会,见他要走立马捂着心口又咳嗽了两声,这才见谭乐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他。“没事…咳咳…你走吧…咳咳…我应该…咳咳…很快就好了。”白石硬憋出来的咳嗽,差点把眼珠子给震出来,他一手虚弱的抚着心口,另一手则死命的抓着沙发靠背,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眼瞅着这位爷像是演戏,可真要走,谭乐也是有些放心不下,他将车钥匙装进口袋,抬手摸上了白石的脑门。冰凉的手指刚一触碰到滚烫的皮肤,白石便被冻得缩了一下脖子,见谭乐格外认真的模样,他又有些不忍心,悄悄地咽了下口水小声宽慰,“没事,应该是昨晚睡觉冻得,咳咳…等会吃了药就好了。”谭乐叹了口气,将白石扶到沙发上坐好,这才又问他,“药箱在哪?”白石伸手指了指电视机旁边的一处柜子,“温度计在第三层,退烧药在第二层。”谭乐找到温度计,甩了两下递给白石,白石烧的迷迷糊糊的,见温度计递了过来了,立马蹙眉抱怨,“我不想量体温。”谭乐哪管那么多把温度计往他腋下一塞,在手机上定了个五分钟的闹钟便不再理他。公司的微信群这会儿正在快速地刷着屏,看聊天应该是在聊新项目的事情,谭乐快速的打着字与组内的几个人沟通着项目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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