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古典主义四部曲(女攻) - 燔祭潢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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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涅赫塔几近成为一座死城。这片丰饶富足的土地以往一直受神的眷顾,而今却被死亡笼罩。自长尾的冷星从天际划过,灾厄便随一场夜间的骤雨悄然降临了。异动的老鼠从Yinshi的洞里窜出,在街道上连夜狂舞不眠不休,不出三日就暴毙街头。家养的猫狗叼了死尸到主人膝下邀功,不久它们也僵死在饲养者脚边。随即这诅咒降临在人类身上。奴隶,农夫,小商贩,士兵,贵族,无一能逃脱死亡的收割。人们先是恐慌奔逃求生,再是绝望哭嚎悼死,最后连呼吸都消寂在了Yin霾里。街道上空落落的,人们皆紧闭大门,唯恐视线和声音都能传播死亡。

    阿洛戈抱着装草药的木箱,挨家挨户地分发。他原是国王参战时偶遇的勇士,因擅医药,归国后入圣医院无偿为患者治疗,已在此地长居七年了。然而这般残酷的瘟疫,他是从未见过的。疾病刚蔓延的时候,医院里来了不少病人。他们走着进来,脸上笼罩着恐怖的Yin影,撩起衣袖给医生看那不起眼的疹泡。这是死亡紧住生者胳膊留下的爪痕。之后的一系列症状不可避免:高热,肤色发黑,内脏衰竭,然后他们被麻布一裹,抬了出去。现行的药剂和治疗手段只能延缓痛苦和减轻症状,无法怯除根源。随着疾病的扩大,人心惶惶,医院也关停了。他的一位同行临死前曾攥住他的衣角对他狂乱地呼喊,血沫从抽搐的嘴角溢出:“这是天谴!祈祷吧,乞求神明的怜悯…”

    人们的确在此刻自发投向了神。他们别无选择。但恢弘的神庙和纪念碑既紧缺人手,又需要工期。更快捷的方法只余献祭。牛,羊,家禽,年轻的男女。被敲的门拉开条小缝,隐在黑暗里的一张年轻苍白的姣好面容露了出来,是这家的大女儿。她脸上仍挂着晶莹的泪珠:“是您…让您见笑了。”阿洛戈将四份草药递了过去,她以前常来医院自愿帮忙,做他的助手。如今她父母同弟妹皆连病倒在床,全靠她和祖父母看护。他瞥见她手臂上挂着的五串菖蒲花环,心下一沉。五天后她就要去做水祭的牺牲了。

    “您如此健康真是太好了。谢谢,愿疾病远离您。”屋子里传来昏迷的病人因痛楚蚕食发出的高亢嚎叫,她匆匆鞠了一躬,门合上了。

    “大人,国王有急事希望见您。”飞足的使者奔来报信。阿洛戈同他前往宫殿谒见,暗自诧异。他虽在战争中称得上是国王的亲信之一,但自从他请辞封地,退出军队后,国王除却叙旧,并未难为他受命做事。而今…

    因瘟疫肆虐,宫殿中也清寂许多。国王遣了下人,邀他在私人待客厅谈话。房间不小,但一共只有三人:国王,他,与一位长袍蒙面的陌生女子。

    “阿洛戈,我的朋友,很高兴你仍然这么健壮强盛。但是…”国王哽住了,似悲痛扼住了他的喉咙。阿洛戈指节粗大的手交叉叠在膝上,身体前倾,眼神沉静温和。“但是如你所见,这片土地,我父亲宝贵的遗产,如今却受了诅咒。农田休耕,畜兽倒地,人民纷纷死去。而我作为一介凡人无计可施。”

    国王昔日麾下勇猛的战士挺直腰背,双目炯炯地注视着他:“您知道我立志守护大地上的人类。若您有什么可行的计划,我请愿为您完成。”

    国王感动不已,紧握住阿洛戈的手。这双手很粗糙,手掌上生了厚茧,但温热有力,充满力量。

    “感谢你,我的朋友!我要向你介绍,这位是西比尔,大陆上最富盛名的预言家,您应听说过她。昨晚她经过宫殿,向我透露说有化解灾难的方法,而这与您的血统有关…”阿洛戈一震,警惕起来。

    “请您放心,我坚持等您来后与她私下交谈,待您自己做决定。”国王神色悲恸,“请原谅我擅自做的主张,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的儿子,您记得吗?是您亲自替我妻子接的生。他才牙牙学语。他昨日下午跑来,口齿不清地喊我爸爸,然后我就发现他小胳膊上的疱疹…当天他就发了高烧…”热泪从他颊上滚过,国王正哀求他,以一个父亲的身份。

    阿洛戈应许了。

    国王退出房间,西比尔摘下兜帽,命运女神丈量丝线,未来的预言在纺锤上缠绕。

    “我许久都没有见过人马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马的子嗣幸存。”预言者兜帽下的脸满是褶子和皱纹,衰老得让人心惊。阿洛戈瞥她一眼,静默不语。他是人马和人类的混血。他的父亲去山谷中采药,误入丛林,掉落在狩猎的陷阱中。人马族长的女儿救他出来后悉心照料,两颗年轻的心逐渐贴近。她在一个夜晚成为了他的母亲。禁忌的恋情被发现后,他父亲被骁勇的人马武者们处死,她亦被囚禁。但他勇敢的母亲潜逃了,独自诞下并抚养着他。他们居住在人类栖居村落附近的山林里。母亲一直叮嘱他要将人类看作自己的同伴,不要宣扬自己的身份,并且要求他守护人类。她对他严厉,从未对他放松管教。她不仅教导他认各种草药,传授他人马族秘传的医术,还训练他做善战的勇士。他十二岁那年,母亲就因长期的怪病溘然长逝了,他才明白母亲快马加鞭训诫他的良苦用心。他下了山,到武士团讨了口饭吃。十四岁随之征战,兵败后满脸血污扎在死人堆里被国王揪了出来。他在国王身边待了七年,因果敢善战从无名小卒历练成国王的心腹。后来到西涅赫塔。他从未将自己的身世透露给任何人。这老妇是怎么知道自己秘密的?

    但事关诸人生死,他虽惊慌,嘴上仍恭敬。“夫人,您是伟大的预言家。您此次前来,定是带了解决这可憎瘟疫的神谕。不知您可否透露一二?”

    “呵,神谕。”她轻哼一声,倒是详尽地和他说了。到城外祭祀水仙女的溪边,带上面粉,牛nai与蜂蜜,将三者混合,滴入鲜血,倒入水中后诚意祈祷,海河的女儿便会现身,为他出谋划策。

    阿洛戈当即行动。他忐忑鲜血污了水源,但还是照做。未想到赤身的水宁芙立刻出现,将他的血吸食干净,身形妩媚地撑在岸边,隔着氤氲的水汽打量着健壮的“人类”。

    “真是难得的美味。你是人类,还是Jing怪?”

    阿洛戈没正面回答她,他垂眼,不去窥探她丰润的ru房和双腿。除却隐瞒了部分身世,他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恳求她的协助。

    “让我想想…”她在水中游了一圈,“那看来你不是人类。化个原形给我看看。”

    阿洛戈神色一滞,抄起匕首在手臂上重重划过一记,鲜血喷薄而出。水仙女惊叫一声。他下肢已全然化作马身,四肢强健有力,身躯威武雄壮,自有一副同家马不同的俊美——他是从未被驯服的。他跪坐下来,和水仙女解释道:“我是混血。得收了刺激才能化成人马的形态。”

    “我才没有被吓到。把胳膊伸过来。你把我的佳酿全浪费了。”他感觉仙女的舌在他的手腕上打转,贪婪地舔舐着血ye。“你真有趣。我会帮你。”她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为他止住血。“找一个健康男子,或者女子,作为献祭,最好壮硕些,这样说不定还能活。仔细用橄榄油浣洗全身,三天除了牛nai蜂蜜,不得进食…”

    不知为何,那五串紫色的菖蒲花环在阿洛戈眼前浮现。他低头望向水仙女的眼睛,诚恳地请求:“三天…三天对永葆青春的您可能是须臾,但城中的人们正在死去。”

    “真是心急。”仙女狡黠地笑笑。“看在你让我畅饮的份上,赠与你两个礼物。”她拿出一大一小两个Jing美瓶子,一看便是神的造物:“小的你令牲人今日喝下,今晚连夜赶路,带他去东边的无人山谷。若不出意外,中午你们就可以抵达。上平坦的巨石山去,先燔祭你们赶路来时用的马,赶在黄昏前用大瓶里的药剂涂抹他全身,念几段口诀,自会有各种Jing怪被召唤出来,上前要同他欢爱。”她看阿洛戈神色微变,更觉他有趣,“这个时候你不能听信它们的甜言蜜语,须命令牲人不屈从。你要用宝剑将他们一一驱逐。等到大地裂开,天地变色,会有大地之母——Jing怪与魂灵的女王前来。你一定要让牲人取悦她。若讨得她的欢心,她自会替你收治瘟疫。”

    阿洛戈谢过她,心事重重地回到主城。他给了国王肯定的答复,但在挑选牲人和马匹上犯了难。不知为何,早上遇见病人家要被献祭的大女儿时的景色久久萦绕在他眼前。他思前想后,咬牙将小玻璃瓶里的药剂一口吞下。他决定自己做牺牲的祭品。他令下人去牵马。他最熟悉的那一匹。战时一直跟随他的老战友见了他激动得前腿刨地,亲昵地蹭他的额头。他心情沉重,佩上剑,打包些许干粮和私下嘱咐下人寻来的物品,就轻装出发了。

    马脚力强健,飞跑得轻快无比,有邀功的意味。他天未蒙亮就到达了山谷,找了块石头坐下,借着晨光,看起了传授男女性交的插图书。他在这方面一点知识也无,对照着下人替他找来的仿真器具,煞有其事地练习着。唇舌,口腔,手指,Yinjing…他惊讶人身上竟然有这么多器官可用于欢爱,他默念着每一个yIn词浪语,盯住画中两人结合的位置,尽力将画面蚀刻在脑子里。高体位,平合式,低体位,敞开式,豁开式,大象,鹿,马…不知不觉,天色已近黄昏。

    阿洛戈抽出贴身的利刃,脚步沉重地向拴在树旁的马走去。马见它靠近,对他亲切地扑了个响鼻。他手起刀落。那双黑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淌下一滴浑浊的泪水。燔祭是要流尽祭牲的血的。他轻轻抚摸旧友的鬃毛,直到它眼睛里的神采逐渐熄灭。他趁热剥下马的皮,将尸体点燃。

    他赤身站在灰烬旁,把散发奇异芳香气味的Jing油倒在手掌心,从脖颈抹到小腿,将全身涂遍。他鲜少触碰自己,此刻自己沾shiye体的手指按压在胸膛和腰腹的肌rou上,带来丝微妙的触感。他控制自己不去多想,开始yin诵召唤的咒文。

    敬神的燔祭结束。亵神的献祭开始。

    从远及近,传来轻软,娇柔的乐声。但这既不是用里拉琴演奏的,亦不是用奥洛斯管,而是由男性女性的呻yin,轻笑和吐息混杂而成的靡靡之音。就连要照常落下的夕阳也变得暧昧起来,将辉煌壮丽的灿金晚霞全染成娇媚的粉红色。阿洛戈立在原地,紧握宝剑。妍姿艳质的女妖们逐渐现了形,柔软的白臂环抱住他,互相交头接耳道:

    “快来闻闻他。”

    “真甜美的气味呀!”

    “我已经有感觉了。”

    “他是在引诱我们。真是狡猾。”

    他神情肃穆,庄严地劝告她们:“请不要越矩,女士们。我的剑可不长眼睛。”正摸上男人魁梧后背的女妖躲开飞来的剑影,手指刚掠过他健壮的斜方肌就收了回去。

    “好凶哦。”

    “叫哥哥们来。”

    “我去叫。”

    他剑的确很快。能敌过几十双作乱的手,和雨点般落下的嘴唇。他进攻躲闪,虬结的肌rou随动作舒展,蒙上一层晶亮的薄汗。男人骁勇善战,即使后来男妖也同女妖一起,加入这场荒谬的嬉戏,他也不遑多让,没能让他们近身三尺。

    “给他下点药。”

    “真聪明。对,给他下药。”

    药…?没等他反应过来,粘稠的ye体就淋了他一脸,他被浇入鼻腔的气味呛得咳嗽,闪着金色光泽的水珠从他被汗水润shi的鬓发滴下。太甜腻了,不适到几乎让人呕吐。他直泛恶心,踉跄一步,身体却发热起来。

    “看,起反应了。”

    “挺有效。”

    “再来。”

    “再来。”

    他喉头一紧,口渴不已。皮肤上烧灼的热泛滥到全身,让他头晕目眩腿脚发软。这样不行。阿洛戈狠抓左臂,把昨日的痂撕开,抠挖出三道血rou淋漓的伤口。他眼神恢复清明,身体发力绷紧,握住宝剑。然而情况变得愈发难办了。这些调皮的Jing怪为了得手,隔空向他泼洒媚药。等他稍一懈怠,就上手把催情药剂抹在他身躯上,甚至用嘴渡。陌生的rou欲叫嚣起来,与理智缠斗。男人费力把脑中的渴望压下,但身体已近屈服了。他浑身shi透,但燥热还是猛烈燃烧。每一寸渴触的肌rou在Jing怪手指摸上时都高叫着呼唤更多。稍薄的皮肤全然泛了红,眼皮,嘴唇,脖颈,胸口无一例外,像是唯有亲吻爱抚才能消热似的。口腔黏膜也变得异常敏感,连他推拒Jing怪伸入的舌尖时,自己的舌头擦过上颚,都给他带来一阵颤栗。下身更成了饥渴播种的重灾区。他的Yinjing完全硬起,直直挺立。并不是用作欢爱的肛门自作主张地shi润了,从内里淌出ye体。

    他挥不动剑了,用剑鞘撑地,才勉强支住身体。然而有女妖笑着用柔弱无骨的手一推,他就栽倒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起身,但Jing怪们迅速把他围住,数百只手在他的躯体上触碰抚摸,揉捏鲜少自渎的他身上每一寸皮肤,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男人无助地翻滚,把脸贴在护身的剑柄上,想借这点清凉拉回神智。有女妖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握住他的Yinjing,将胀大的gui头蹭在剑锋上。他哆哆嗦嗦起来,趁手的宝剑被他涂上了一层yIn水。他蜷缩着,像一只紧闭的蚌壳,把肥美的软rou藏起。但有人不断试图把他撬开,以粗暴地戳弄里面的rou,逼迫他分泌出自保的粘ye。他头脑里如有虫动蜂鸣,啮咬叮蜇他剩余不多的理智。他口里发出不清的喃喃声,不只是在祈祷还是在讨饶;眼前一片模糊,睫毛上挂着汗和泪。他这时才突然明白,真正的挑战不是抵抗来自Jing怪的性爱,而是忍耐不去索求。他整个人被情欲的热蒸腾,求欢的甜sao气味从化作一滩春水的男人身上挥发,散在空气中,暗示着这场即将开始的yIn乱狂欢。

    此时已下沉的夕阳骤地发出夺目的炫光。Jing怪纷纷停下动作。男人抱住宝剑,他眼睛迟钝地眨了眨,看向光芒的方向。一位金发女子款款走来,美得摄人心魄。Jing怪见了她皆是下跪,但随她进一步靠近均做鸟兽散。阿洛戈以为他见了天神,跌跌撞撞地翻转身体跪下,姿势虔诚。尽管他结实的大腿根沾满了yInye仍在为之前的抚摸颤抖着。他双手高举,感谢她的施救和垂怜。

    女子一脚踩在他双腿间翘起的鸡巴上,把他踢倒,将他摆弄地像只待剖腹的小羊羔。她如饕餮般扫视了下他赤裸的身体,然后嗤之以鼻:“闻着挺香,看起来一般嘛。”

    阿洛戈搞清楚了状况,反而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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