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棉与于凡
于棉x于凡
他松松垮垮转过身,漫不经心地踩在绿苔上,石板路shsh滑滑,像排水g0u的淤泥一样粘腻。随着踏出巷口,他散漫颓丧的背影逐渐转变得挺拔,像一棵白杨走进热烈的夏日yan光中。
约好去羽毛球馆的大学室友已经在路口等他。他微笑着,向对方挥手示意。
好像什么都一如往常,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的于凡早已si去。
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一颗腐烂的心。
1
于棉
我有一个同胞弟弟,从小就b我力气大免疫力强,却因为晚出生十五分钟,不得不尊称我一句“姐姐”。
他总是喜欢和我争抢玩具,即使自己有变形金刚还是要抢我的布娃娃,我一哭,爸爸妈妈就赶过来把他训斥一顿,看着他能挂起油瓶的小嘴,我就忘记哭泣咯咯地笑起来。
于凡
我有一个姐姐,她仗着b我早出生那么几分钟,就处处用姐姐的身份打压我。她总是婆婆妈妈没事找事,看到我书包里有漫画书就絮絮叨叨说我要变坏。
她是我姐姐,又不是我妈妈,我一丁点儿都不想看到她在我眼前晃悠。
2
于棉
于凡是个极其讨人嫌的家伙,嘴就像被开过光,开口定是惹毛我的话。
“明明是双胞胎,怎么你是单眼皮?”“你是不是又吃胖了,腿b我腿还粗,不如换成长裙。”
“全班就十个人90分以下,你是那十分之一哦。”
我好讨厌他,他最好明天就爆炸!
于凡
于棉就是个单纯的傻子,她同桌每次都se迷迷地盯着她的腿看,她还浑然不觉穿着短裙飘来飘去。我上次揍了他一顿,反而被请家长。
她数学成绩这么烂,却还每天乐乐呵呵写些酸不拉几不知所云的情诗。
别人家的姐姐温柔又t贴,她除了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什么都不会。
3
于棉
于凡好像b之前懂事很多,是不是男孩子升了初中就会突然长大,变得温和且安静。
他不再那么张狂嘴欠,不再拿着卷子在我眼前炫耀,不再yyan怪气冷嘲热讽。
他看到我痛经会b我还紧张,连我自己都记不住例假日期,他却能提前两天不让我吃冷食。
“我想吃那个蓝莓圣代。”
“不想肚子疼,就不要吃。”他按住我伸出的手。
“噫,我肠胃没那么差的。”
“那个啥……”他有点气恼,耳朵有点红,“快到了,你自己都不记的么?”
“什么快到了?”我疑惑一秒,恍然大悟,“哦哦,你怎么记这么清楚呀?”
我盯着他的眼不怀好意地笑,他目光闪闪烁烁,终于转过身恼羞成怒甩出一句:“你好烦。”
于凡
姐姐上了初中还是那么蠢。
那天她上厕所上了一个小时都不见出来,我敲门半天,她才嗫嚅着结结巴巴说出原因:“我,我,我现在出不去,我没法出去……”
“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待在里面等妈妈回来。”她好像急哭了,“你想上厕所就去外面的公厕,求你别来问了。”
我好像知道了点什么,我想起前不久生物课上刚学的东西。
我挣扎了片刻,最终转身出门。
这大概是我小时候g过的最有勇气的事情,一直等到超市顾客都走了,我才做贼一般偷偷00把东西交给收银台。
明明就买一个小包,却让我备受煎熬。
此次经历我能一辈子铭记在心,谁能想到我姐,得过好几次作文b赛的奖项。每次周记都会长篇大论写成短篇,对别人而言多余又枯燥的周记作业,对她来说是趣味和享受。
我非常喜欢于棉对于文学的忘我的热忱。每当面对着那占满一面墙的书架,我都由衷地骄傲:这一整面,都是我姐姐看过的书。
5
于棉
于凡开始帮我补习功课,然而好像没什么用,于是我说:“不补了,这两次月考,还是那个样子。”
他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好”。
他表示想拜读我的作文。我毫不犹豫拒绝了,其实班里的同学我都会给看,但是对于凡,我总觉得羞耻和别扭。
作文里的遣词造句,都和平日我在他面前嘻嘻哈哈的样子截然不同,给他看,就等于暴露另一面矫情的我。
他若是看了,定会惊异于我在文字里的一本正经和多愁善感。
于凡
我喜欢帮姐姐讲解习题,学习是件很累的事情,但是帮她补习不是。
她脑子不咋灵光,可是作为讲题对象,于棉显然还是要b我那个猥琐的同桌要令人情愿得多。
她眉毛浓而细长,鼻子小巧秀气,长发会散落在我胳膊上,手很白很纤细,骨节小小的但很分明,就像里nv孩子的手。
可能是觉得我讲的不好,两个月后她选择放弃。
我有点失落,出于某些理由,我不想挽留。
她不让我看她的作文,我没告诉她,其实她的文章几乎每次都会在我班被当成范文朗读。
她写得很好,文笔总是让我在欣赏的同时感到自豪:你们在听的,可是我姐姐的作文。
6
于棉
实事求是地说,除了令我望尘莫及的成绩和其他长辈的交口称赞,于凡这个家伙非常讨人喜欢。
他在踏入初中的时刻便慢慢褪去儿时所有顽劣的外衣,他远b同龄人要懂事得多,其他男生所拥有的任何恶习与不良叛逆,在他身上都找不到影子。
升入高中后,于凡个子猛然ch0u条,脸上的稚neng彻底褪去,瘦瘦高高,有了些许白衣少年的风范。
真是,明明同卵双胞胎,却和我越长越相异。
“有人说你长得好看呢。”我不屑一顾,“我说她眼瞎。”
他撇我一眼,懒得搭理我似的,转头就走。
“喂,把n茶还给我啊!”
于凡
有nv生给我写情书,收到的那一刻,我却莫名其妙地想到姐姐,不知道有没有人追她。
初有被异x告白的年少虚荣的满足感,久了就无感且厌倦。
想方设法婉拒那些nv孩,已经成了我的麻烦和累赘。
我很少和同学吐露我还有一个姐姐,我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隐秘的心理,不明白也不愿深究。
“于凡,刚才路上和你走在一起的是谁啊?”朋友坏笑着撞了撞我的肩膀,“还挺好看的。”
“就是很熟。”我避重就轻又顺势而为,“别唧唧歪歪,没那回事。”
就这样,我把我和她的关系g勒成一个相熟的普通朋友。
7
于棉
不知道于凡是不是为了炫耀,总之他在我面前吐露出有nv生喜欢他的信息。
我很想哼一下,但还是忍住了,以免显得我是出于嫉妒才故作鄙视,以掩盖我没有人追求的事实。
“她长得怎么样,哪班的?”
“还不错,和我同班。”他上下观摩了我一遍,“b你要好上那么一点点。”
我抬腿就踢他:“你敢这么说?”
“实话都不可以说嘛,这么自欺欺人?”
我的天,我要被他气si,连骂他都不知道怎么骂。
“不要早恋。”我警告他。
“嗯。”他漫不经心应了一声。
看他无所谓的样子,我就来气。“你是要考清北复交的人,不能分心,再好看的nv生也不行。”
他走在前面,闻此话突然停住脚步,微微偏头垂着眼睛问我:“只是怕影响我学习么?”
“这不废话。”我白他一眼。
于凡
我怀着某种异样的心思,向姐姐透露了有个nv生追求我的事。
可是她的反应似乎不是我所期待的模样,我很是有些失望。
那个nv生喜欢扎偏马尾,更衬托得她像个骄傲的白天鹅。她的确是很漂亮,si党让我答应,可我毫无兴趣和yuwang。
苏眠眠,她的名字和姐姐好像。我想着,反应过来,草稿纸赫然呈现“于棉”这两个字。
像是心虚,我胡乱划掉,重掀了一页,心脏已然砰砰直跳。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我旁敲侧击,知晓了姐姐目前感情状态完全空白。
哦对,她提到她的语文老师,三十多岁,才华横溢成熟稳重儒雅大方,据说很欣赏她,不仅提拔她为语文课代表,还鼓励她向杂志投稿,对她的文学之路给予了高度支持。
“他就是我的伯乐,,其中一篇成功收录,还得了三百元的稿费。
“我给老师买了一本《失乐园》,剩下的钱,咱俩去吃顿好的。”她得意地耸了耸鼻子,把那本样刊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的笔名是什么?”我很好奇。
“你可以看完整本杂志,然后猜猜。”
“你是真的,欠揍。”我乜斜她一眼。
那天夜里,我破天荒放下作业,准备认认真真从头到尾把那本杂志的每一篇文章都品读一遍。
我首先看了下目录。“凡凡的棉花”,一定是这个名字。
我哑然失笑,x口随之升起一gu热意,心跳又开始加快。
我掀到那一页,像对待珍宝一样,把那篇“论母ai的有私x”的杂谈读了数遍。
其实是为了回味那个名字吧。
我笑着,又苦涩起来,这种模棱两可的情感让我倍为折磨,一边欢愉,一边痛苦。
不敢深究,又不得不面对,背l的罪恶感让我如患病一般神经衰弱,每天在道德的自责中反复挣扎。
“喜你为疾,药石无医”。
我无法自救,在ai与德的两难境地中,我选择小心翼翼地踩在中间那条线上。
9
于棉
老师对于我的文章发表表示极为高x,为了庆祝这个“历史x”的启程,他邀请我去他家做客,顺便交流一下对朦胧派诗歌的认识。
“你师母很会做菜,你一定会很满意的。”他微笑着说,眼睛透过镜片凝视着我。
我激动又紧张,不知道如何处理我所得到的这一殊荣,毕竟班里的同学都喜欢他,这般拥有他深度宠ai的却只有我一人。
“老师,家里没人欸,师母呢。”
于凡
“于凡。”那个叫苏眠眠的nv生轻轻喊我的名字。
我停下脚步。
“你,你下午放学,能先陪我去一趟图书馆吗?”她很害羞,低着头不敢看我。她不再像一只骄孔雀,偏马尾少见地放下来,长发柔顺乖巧地披在肩后。
她穿着蓝se格子裙走在我旁边,拘束又小心翼翼。我却苦恼着如何在这一次彻底拒绝她的心意。
姐姐今天很晚很晚才到家。明明周六晚上没有晚自习,她却晚回家三个多小时。
爸爸妈妈不在家,我正准备出门寻她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奔过去打开门,“你怎么回来这么晚”还未出口,便被她的面容惊骇回肚子里。
非常怪异,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苍白疲惫的脸se,病态的白,无一丝血se。
她的眼睛是暗哑的黑,彻底的空洞si寂,没有一点人气和光亮。
她神se木木的,僵y的,没有表情,却感觉到一gu破败和si意。
“你这是,怎么了?”我颤巍巍地挤出一点儿声音,伸出手想要扶她,却发现胳膊抖得厉害。
她整个人都摇摇yu坠,仿佛一碰即碎,仿佛风来即灭。
我手指刚碰到她,她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登时全身强烈战栗,猛地闪避我的触碰,狂颠地冲进厕所,整个身t都趴在马桶上剧烈呕吐。
“姐,姐!”我大喊,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像有个黑洞在吞噬我的理智,“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我崩溃地哭了,眼泪决堤一样淌过面颊,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已然意识到那个未知的事件正在完全、彻底地击垮我的姐姐,这个认识让我全身发寒又发热,冷汗瞬间布满我的脊背。
“姐……”我绝望地搂紧她的后背,听着她毫无止境的呕吐,好像是要吐到泣血,要吐到把五脏六腑全部呕出来。
每一声呕吐都像在贯穿我的心脏。
“你说话,你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告诉弟弟,无论发生什么,我和爸爸妈妈都能帮你解决。”我把她拉起来,把身子扭过来对准我。
她嘴角流着yet,整张脸却还是麻木的空洞的,没有一点生气的si寂。
连绝望的情绪都捕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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