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高兴得摇头晃脑,脚踩油门飞驰而去。画展入口。傅金城不期然和周词白四目相对。两个都是聪明人,立刻想到了这次遇见并非巧合。周词白:“白家的兄弟还真是……”她顿了顿,不知该如何评价。傅金城倒是大方地抬手作请:“一起?”周词白的视线从他的指尖移到他的脸上。十年了,他的性情乃至模样,都变了好多。他看起来是一个沉稳的男人了。不知过了多久,她抬手压了压白山茶花窄檐软帽:“好呀。”深秋的阳光很温暖。建筑外种着造型各异的红枫,女人体态高挑婀娜,压帽檐的动作十分优雅矜贵,傅金城晦暗的视线掠过她明艳白皙的脸,胸腔里的心脏忽然重重跳动了一下。像是十年前的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那是面对沈绣婉的时候,从未有过的感受。举办画展的建筑物乃是名师设计,廊道蜿蜒山水相间,兼有西方文化和中式传统之美。傅金城和周词白穿过长长的大理石廊道。两人在绘画方面都颇有造诣,每一幅作品都能讨论得津津有味,自然对于个别作品会产生争执,但那些争执全然是基于艺术方面的,与其说是争执,倒不如说更像是趣味性辩论。“金城,我认为你对有些作品的评价太过刻薄,”周词白发自内心的微笑,“你似乎被绣婉影响了,现在的你没有从前那么激进,你更喜欢含蓄内敛的思想文化呈现方式。”傅金城挑眉。他原本心情愉悦,没料到周词白会忽然提起沈绣婉。他道:“你仍然和十年前一样,能够宽容地欣赏所有风格的绘画。”“十年……”周词白无意识地呢喃这个词。两人已经走到走廊尽头。傅金城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那副画上,却始终没有聚焦。半晌,他才道:“十年前,咱们在巴黎留学的时候,经常一起去看各种展览,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对什么都很感兴趣,你在设计方面的天赋令那些洋人都自愧不如——我还不曾问过你,这十年,你过得好不好?”像是再也没有心情虚与委蛇,傅金城突然直接问出了最想问的那句话。他同时转过身,定定注视周词白。 三夫人今天很漂亮沈绣婉独自来到画展。嵇
她穿过大厅,这里挂着的油画她不大能看明白,起初只潦草地看个热闹,后来遇见两位懂画的年轻小姐,便悄悄跟在她们后面,在那位姐姐给妹妹讲解的时候,稍微听上几句。“三夫人。”她正欲上楼,身后忽然传来温润的声音。沈绣婉回眸:“白院长?”白元璟有些诧异:“你没跟金城一起过来?”“我……”沈绣婉顿了顿,礼貌地笑道,“他今天有事。”白元璟随她一起登上台阶:“从未见三夫人穿过洋装。”嵇沈绣婉紧了紧手提包。她本意是穿给金城看的,没想到却是白元璟注意到了她的改变。她耳根子红了一些,仿佛羞于被人看见着装和发型的改变。她垂着头,声音软软的:“我也是头一回穿洋装、烫头发,只怕有些不lun不类,白院长就不要笑话我了。”“怎会?三夫人今天很漂亮。”白元璟语气里带着鼓励,“多尝试一些新鲜事物是好事,三夫人不必拘泥。我母亲那么大的年纪,如今不也依旧喜爱烫头发、穿高跟鞋?女子爱美乃是天性,打扮自己从来就不是一种过错。”沈绣婉听他这么说,心底突然踏实了很多。她注意到白元璟的袍裾,他也是留洋归来的新派人物,可她认识他三年,他似乎总爱穿这种中式盘扣绸袍,除非特殊场合,否则他鲜少穿西装打领带。嵇注意到她探究的目光,白元璟推了推玳瑁边的眼镜,微笑:“我着装的第一要务,是以舒适为主。我穿惯了袍子,叫我换上西装,反而不自在。”“白院长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也穿中式袍子吗?”“自然。”沈绣婉不觉对他生出一些钦佩,洋人们称呼国人为“东亚病夫”,她知道留学生在国外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多么光鲜亮丽。甚至还会有人刻意隐瞒自己的国籍。可白元璟,却敢大大方方穿着绸袍走在洋人的街道上。沈绣婉想象着少年白元璟一身绸袍脊梁挺直器宇轩昂,丝毫不理会旁人异样目光的模样,不禁心头一热。嵇白元璟浑然没察觉到沈绣婉的情绪。他又推了推眼镜,眼瞳里流露出一抹坚定的野心。他初到国外的时候,不是没有受到过那群洋人的排挤。那些人因为他的国籍而瞧不起他。可他偏要穿着国人的长袍马褂,包揽学校里所有的奖项,在所有竞赛里以断层的分数甩开第二名,用成绩告诉所有洋人,中国的学生仍然没有放弃,即使基础文化落后,中国人也仍然可以迎头赶上。他就是要赢了他们!不仅是在学术上!嵇白元璟踏上楼梯,见沈绣婉穿着高跟鞋不太方便,于是主动朝她伸出手。≈lt;a href=”≈lt;a href=≈ot;/tuijian/guo/”≈gt;≈ot; tart=≈ot;_bnk≈ot;≈gt;/tuijian/guo/”≈gt;≈lt;/a≈gt;民国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