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儿见状,只能跑到厅里又搬了个椅子出来,让自家公子坐下。又麻利地去沏了两杯茶,端给吕东洪和年修齐,而后便站在年修齐身后,耳观鼻鼻观心。年修齐小心翼翼地坐下,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吕东洪,吕东洪也在看着他。吕东洪一直不开口,年修齐忍不住了,低声道:“将军来找我,不知道有何要事?”吕东洪恩了一声,却仍旧不说话,只用那种令他头皮发麻的眼神打量着他。年修齐似乎感到一股Yin风阵阵拂过后背。气势好足,不愧是修罗战场上的常胜将军!你有这么强横的气势跟我一个小书生过不去干什么啦?!吕大将军虽然没有秦王那么Yin险,可是年修齐此时宁愿面对小心眼的秦王,也不想被吕东洪这么看着――吕东洪这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好像他身上不着寸缕一样。年修齐几乎忍不住落荒而逃的时候,吕东洪总算开口了:“秀棋质子,你我明人不说暗话,你此举是向秦王投诚,还是另有所图?”他用杯盖轻轻拂过茶水,斜眼看向年修齐,眼神带刺一般,扎得年修齐坐立不安。他身为云水国皇子,却向秦王通风报信,破坏云水的刺杀行动,似乎的确说不过去。若他是旁观者,只怕也要怀疑其中有什么Yin谋。秦王没有审问他,未必就是信了他。他在秦王书房的解释显然不能打消这些天皇贵胄心里的疑虑。秦王也许看在过往与秀棋质子的情意上尚愿意遮掩一二,吕东洪却不肯给他一丝面子。年修齐想了想,叹道:“将军怀疑我也是应当的。我只能说,在下对秦王,对萧国,绝无半点不轨之图谋。将军也知道我这云水皇子的份量,恐怕云水国内根本无人愿意承认我的地位。”秀棋质子在萧国都城的所作所为从不遮掩,这般艳名远播,只怕云水国早已尽人皆知。身为储君却在别国以色侍人,这简直是天大的丑闻,云水国人如何愿意承认这样的皇子?只怕他那弟弟这么容易夺了国主之位,也与秀棋质子这般自甘堕落的作为有关。年修齐又道:“云水国,只怕我再也回不去了。我既身在萧国,也愿意为萧国百姓出一份力。不管皇家如何逐鹿天下,最无辜的,始终是平民。”吕东洪听了,却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平民?秀棋公子莫非忘了,就是那些平民,也会在公子落难时对公子指指点点,无一人伸出援手。质子关心天下平民,那些平民,又何曾可怜过质子?”“万事有因便有果。若我有将军的声望,又岂会遭人背后非议。”年修齐淡然一笑,“俗语有云,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难道将军还不如那些乡野村夫看得透彻?!”吕东洪不语,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望着年修齐,面色不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年修齐自觉在气势上扳回一城,总算找回了一丝昔日意气,与吕东洪对视起来也底气十足。吕东洪突然笑道:“既然质子看得这般透彻,又为何还在□□上,继续做这以色侍人的勾当?!”“我没有!”年修齐被戳中痛脚,站起来瞪着双眼道,“我住在□□上是不假,以色侍人却是绝对没有的!”“哦?!”吕东洪眯起双眼,露出一副怀疑神色,“难道秀棋公子是想说,你与秦王如今两情相悦?”“没……没有的事!”年修齐握紧拳头,一张秀丽的脸孔涨得通红,端的是艳若桃李,偏又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单纯。这般模样,竟别一番惹人垂涎的风情。吕东洪唇角微挑,躬身向前,低笑道:“这么说来,是秦王逼迫质子?!”年修齐连连点头:“我本来只是来向秦王通风报信的,怕秦王为难我还是易过容的,可是秦王就这样扣下小生,实在是十分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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