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修齐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轻儿站在床头,一脸好奇地打量着他。年修齐扶着床板艰难地坐起来,脖子后头酸疼酸疼的。一个身影忽地从他身后转了出来,秦王似笑非笑的脸庞出现在视野当中。年修齐吓得啊了一声,一下子没坐住,又扑倒在床上。“本王就这么可怕?”秦王说道,一撩衣摆,在床边坐了下来。“你你你――”年修齐指着他,又指向自己,很是一番手忙脚乱,半晌沉静下来,唤了一声,“表舅。”秦王瞪了他一眼,恨恨地咬了咬牙,唇角扯起一丝狰狞的笑容。“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本王没那么高的兴致。”年修齐一听,又有些失落起来。没兴致?因为他这张脸没有秀棋美么?这个以貌取人的色狼!“再说,程秀棋是本王的远房外甥,你却不是。表舅也救不了你。”秦王冷哼一声道。年修齐咬着被头泫然欲泣地抬头看向秦王,感觉自尊受到了践踏。“那你把我抓回来干什么?!”秦王看他这副委屈模样,无奈地看了他半晌,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年修齐有些受惊地向后一退,秦王也不勉强他,收回手去。这便是小书生本来的模样。虽然之前程秀棋顶着这张脸在皇帝身边当差,秦王却从来没有仔细注意过他,因此这副容貌应是十分陌生的。可是并没有,他看着这张脸,连一丝陌生的感觉也没有。怪道人说相由心生,他看年修齐看得习惯了,只觉得他就应该长这副样貌,不像程秀棋那样倾倒众生,却于浓浓的书卷气中带着一丝小小的狡黠,俊俏可人。“还好,长得不算太难看。”秦王评价道。“你不要太过分!”年修齐怒道,“什么么叫不算难看?!我哪里不好看?!夫子可是说我有状元之才,探花之姿,哼哼。”其实夫子并没有说过。秦王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轻儿还在床尾站着,好奇的目光在年修齐身上逡巡。年修齐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又不清楚轻儿知道多少真相,也不敢贸然开口。秦王挥退轻儿,向年修齐道:“本王没有对他说什么,由你亲自解释吧。”年修齐点了点头,看了秦王一眼,见他只是坐在那里,一脸沉思,不开口也不走,不知道想干什么。他有些不自在地向后缩了缩,秦王突然又道:“修齐,你真的想做官吗?”年修齐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秦王笑了笑道:“修齐如果做官,必是一届好官。本王相信。”“我――我可以自己考。”年修齐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恢复了身份,再次有了参加科考的资格。“今年的科考已经结束。”秦王道,“下一次还要再等三年。”“这……”年修齐果然露出了苦恼的神情。秦王突然一转话题道:“修齐,你在本王这里,只怕待不久。”年修齐心里一咯噔,不解地看着秦王。“你忘了,你的身份是禾公公,终究要回宫的。”秦王又笑道。年修齐看着他的眼睛,却直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他只有小聪明,秦王他们高深莫测起来的时候,他就一点也看不透了。“皇上对你和秀棋的事情都知道了?”秦王摸了摸年修齐的脸庞。年修齐怔怔地看着他,忘了躲开,点了点头。“如果皇上给你一个外放做官的机会,你可以答应他,承他这个情。”年修齐忍不住开口:“我不明白。”“你不用明白,你只要听从自己的心意行事便可。”“你想赶我离开京城?”年修齐又忍不住小人之心地猜度。秦王不禁笑了:“本王在你的心里就是这么卑鄙的人?”“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告诉我行不行?!”年修齐微怒道。秦王这副模样实在是太讨厌了,说不出的讨厌。装什么高深莫测呢?!如果晚上几千年,他也许能找出一个不太高雅的词语来形容这种行为。秦王不语只笑,突然凑近他低声道:“修齐,本王虽然侍妾无数,却从未娶妻。”年修齐瞬间耳热起来,忙向后退去。“你娶不娶妻,与我何干?”“侍妾可以送人,王位可以舍弃。”秦王道,“若是娶了妻,便要相守一生,不离不弃。”“你你你、什么意思?”年修齐连声道,“你想要舍弃王位?”秦王一摊手:“本王可没那么说。”年修齐气得倒仰。那你扯那么一堆有的没有干什么?!
秦王将他从床上拉起来,给他整了整衣领。年修齐依旧一头雾水,却听门外传来通报。“禀殿下,皇上派人来接禾公公回宫,正在厅里侯着。”秦王拍了拍年修齐的肩膀,趁他不备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好了,走吧。”说完便拉着年修齐朝门外走去。年修齐晕乎乎地踏出门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抱住门框,扭头道:“不对,秀棋才是禾公公,皇上知道的!为什么找我去?!我不要去!”原本还一心避着秦王要逃去皇宫的年修齐听了秦王几句话,就马上变了卦,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秦王略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拉着他的手低叹道:“不用怕,本王会陪着你的。修齐进宫面圣,只管按着自己的意愿说话行事,谁也不能逼迫你什么。不管修齐日后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本王保证,一定会让修齐得偿所愿。”年修齐怔怔地看着夸下海口的秦王,被他带着往外面走去。而在另一边,到了将军府,吕东洪大手握住秀棋白的手腕,将他拉下马车。程秀棋难得有些忐忑拘谨。以前他对吕东洪垂涎三尺,却只敢在暗地里嚣张,或者在吕东洪不待见他的时候让他闹心,如今蓦然被吕东洪这样对待,他竟有些不安起来。也许是怕吕东洪眼睛里看见的还是那个小书生,也许是在车里的时候被吕东洪吓的。吕东洪看他缩手缩脚的样子,不耐烦地将程秀棋一把扯到怀里,打横抱了起来。程秀棋轻呼一声,忙揽住他的脖子。吕东洪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大踏步地朝府里走去。他带人出门的时候就惊动了吕老夫人,除了出征的时候将军府鲜少有这么大动静,如今老夫人自然睡不着,带着一帮丫鬟婆子等在吕东洪的院子里。眼见着自己儿子抱着一个人进得院来,吕老夫人眼睛一亮。难为儿子终于开窍了,这是出去抢了个媳妇回来?她抱孙子总算有望了。吕老夫人乐得颠过去,一眼瞅见吕东洪怀里的程秀棋,满脸的笑容马上褪了个干净。这不是被她赶出府的那只小狐狸Jing么?“你――你把他弄回来做什么?!你想气死你娘是不是!”老夫人的龙头拐杖在地上敲得当当响。程秀棋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年修齐被软禁在将军府的时候和吕老夫人见过面,自然不明白为什么老夫人一见他就发这么大火。他有些害怕地往吕东洪怀里缩了缩,看得吕老夫人更是火大。这小狐狸,当着她的面就敢勾引她的儿子!吕东洪丝毫不避忌,道:“娘,您老人家不用Cao心,儿子自有分寸。来人,送老夫人回房。”吕老夫人气得伸手在他手臂上呼了一掌,却被那坚硬的腱子rou震得手疼。“你行啊,反正将军府里你当家,我老婆子说话是不算话了。你有分寸,你倒是给我分寸个孙子出来,我再不管你找男人还是找女人还是找不男不女的!”吕老夫人说完,甩着手就往院外走。一帮丫鬟婆子忙向吕东洪请辞,匆匆地追了上去。吕东洪抱着程秀棋进了卧房,一脚将门踢上,将人放了下来。程秀棋后退了两步,却被吕东洪抓了个正着,推到墙边上,圈在两臂之间。程秀棋近距离地看着心目中的男神,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吕东洪唇角挑起一抹笑意,凑过去在那张形状姣好的唇上亲了一下。逼近的身躯带着灼人似的高热,侵略成性的双眼令人不敢直视。程秀棋紧张地僵着身体,闭上眼睛,手悄悄地搭上吕东洪的腰背。手心里触到钢铁一样的坚硬,每一处优雅的肌rou都彰显着蓬勃的力量。“老实说,程秀棋,你是不是垂涎本将军已久?”吕东洪放开他,挑眉道,“以后你想看便看,想摸便摸,摸哪里都可以,不用偷偷摸摸。”程秀棋听了捂着红透的脸转了个身,面冲着墙。向来正经严肃的吕大将军耍起流氓来,真是让人受不了哦!吕东洪已经起身走到门边,唤下人准备热水。程秀棋目光追随着他,看着吕大将军脱了外衣扔到屏风上,宽肩窄腰的身材尽显,穿衣显瘦脱衣有rou,英俊又有型,真是不能更迷人了。吕东洪走过来道:“你被关了一天,身上一定不舒服吧。先去沐浴。”先?程秀棋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先沐浴,然后呢?死鬼――他捧着绯红的脸颊扑到床上滚了两下,把脸埋进枕头里深吸了两口气。不多时下人来禀热水已备好,吕东洪领着程秀棋进了另一间屋子。这处房间不大,正中央有一个方形的水池,池里的热水还在汩汩地流动,热气升腾着充满了整间屋子。看不出来,这个大将军还挺会享受的。吕东洪一把揽过程秀棋,程秀棋登时又是一阵脸热心跳,揪着领子不敢看吕东洪。吕东洪却一伸手拿了块毛巾过来,道:“下池子里去泡会,我给你搓搓背。”程秀棋顿了一下,瞪着吕东洪说不出话来。不多时,紧闭的房门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呼。守在门外的几个下人暧昧地相视一笑,心有灵犀地退到院子外面。自家将军从来只知道打仗,男色女色都不亲近,这位程公子少不得要受点罪了。房门内,正在受罪的程公子七手八脚地在水池里扑腾着,欲哭无泪地叫道:“疼疼疼,你轻点,用那么大力干什么?!”吕东洪一手缠着毛巾一手拽着不配合的家伙,唬着脸道:“别动。这都叫疼还是不是个男人?力气小了能搓掉泥么?!”“搓你妹的泥啊,你这个土包子!”程秀棋吃了熊心豹子胆地大叫道。离男神距离太近了,就要承受男神形象碎裂的后果。这后果也太严重了,程秀棋眼泪汪汪地咬着拳头。小半个时辰之后,房门终于打开了,高大威武的吕大将军横抱着换上了暗绿长衫的美青年,大步生风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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