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洛目光从她冒红的脚尖上挪开,对上女生狡黠的视线,不紧不慢地牵起唇。“那我要舔你脚。”“!” 齿轮圆润泛红的脚趾倏地一下蜷缩压到屁股下,程晚抄过沙发上的抱枕格挡在胸前,神色前所未有的慌张,女生脸上惶恐一片,双眼怔怔提防着,像是钉在他脸上。“怎么了?不是问有什么是可以帮我的么?”周北洛仍旧挂着人面兽心的笑,直到把人逼到沙发角后,下压的身型才总算定在半空。视线扫在她长裙拖摆,眼看着周北洛手掌朝着她脚踝抓去,程晚彻底不淡定了,“你做事情前有想好后果吗!”强取豪夺就为一双脚,换来的下场将是之后永远都无法看见她赤足的样子,害她每天都要费力套袜子,还是不是人!“什么后果?”周北洛乌眸静静睨着她,唇角微扬,“满足我啊?”“……讲真的,我之前知道你这个人不太正常,但我没想到能变态到这种地步,”程晚小腿用力,死死抱着沙发扶手不松,“恋足这种事情起码也要等把我骗到手之后再宣布吧?”“谁说我恋足了,”抓她小腿的手掌稍稍一送,周北洛腾出块地方,接着在女生慌张的目光下大大方方落座在她旁边,“你以为我准备干什么?”“……”贸然松开的小腿圈在tun前,程晚尴尬了一刻,“就算行为正人君子,言语也要规范懂不懂?”“□□都不行吗?老子地位低到这种地步。”周北洛懒洋洋地投下目光,似乎理论的不过是个尊严问题。程晚实在被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搞怕了,她闷了口气,想说什么还是没开口,趿拉着拖鞋换到侧面的小沙发上坐。屁股还没落座,身边又凑过来一个狗皮膏药。四目相对,程晚额头顶着两条黑线望过去,虽然她没说话,但周北洛大概能明白她腹诽的不会是什么好词。男生直直望回去,薄薄一层眼皮压着眼尾,看着好无辜。“你又在干什么……?”“朝你摇尾巴。”“……”哪像了?……侵略者闯进家门。家庭赏罚机制实在是建立不起来,程晚隐隐觉得自己如果和周北洛真这么过下去,大概会被他压制一辈子。如果说现代社会无法修真,那每个人的脸皮至少也是有修炼等级的,周北洛现在是大乘期,她是筑基。和他生活在一起,她压根没什么胜算可言。但情况特殊,这段时间还是得哄着,至少在下周一前,她需要卑躬屈膝,以防周北洛这种脸色比天色变得还快得的人,临时鸽了她的劈腿行程。在大众面前扮演个被绿的形象,确实很牺牲。程晚假模假样地从洗手间捞出拖把,假装自己很忙地单手拖着地,另一只手点开手机备忘录,构想着出轨当日的流程。关于这事赵多漫也跟她商讨过,要想胜算大就要争取把圈子里的男女都叫来,顺带着死了李帷清之后可能会帮程晚张罗圈内其他男生的心思。但是这事有风险,如果一旦她对除周北洛之外的其他男生感兴趣,可能会很难攻略下别人。……果然闺蜜都是无脑站自己,经她提醒,程晚倒是认真思考了一番。人心多变,她又是个三分钟热度的性子,变心这种事情,如果没结婚,或许有可能,谈恋爱嘛,分分合合也正常,但如果真的走到和周北洛结婚那步,她保证绝对不会对除自己另一半以外的人上心。婚姻不仅是荷尔蒙顶点的产物,要维持更久更多考验的是责任感。“阿姨上午不是刚拖完?”思忖到一半,耳边忽然传来利落的男声,周北洛套了间白t,眉宇间乍现的少年气展露无遗。程晚握紧拖把,语速超快地开口,“再拖一遍。”“喜欢为你付出的感觉。”视线从压根连水都没沾的拖把环视到女生那张笃定的面孔,周北洛握着马克杯扶手,微扬了下唇。“那你继续。”“……”还是不是人。一点分担家务的责任感都没有。幽怨地拖拉着步子绕着客厅走了一圈,程晚看着手机备忘录上摸鱼产出的只言片语,又觉得条理不顺。这事万般出不得差错,低头思考了一会,程晚小跑着上楼,往书房跑。这栋别墅应该是按照新婚房标准设计的,周北洛平时办公需要书房,健身需要健身室,她喜欢吃吃喝喝看电影,于是家里能睡人的卧室其实没几间。昨晚突发奇想去参观了一次自己的别墅。程晚还发现周北洛还给她留了一间房专门摆自己平时淘的古董游戏机,透明展柜被莹亮射灯照着,布置得很Jing细。
……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东西转移过来的。这段时间倒是经常看见他在门口签收快递,可有些东西直到归置整齐,周北洛也没跟她刻意知会过。不知不觉间,程晚觉得这房子跟开始时不一样了。两个人东西一点点填满房间的时候,她有时候真的分不清他们是不是已经生活在一起了。步伐掠过楼梯,程晚缓慢眨了下眼,收起心神,转身走进书房。书房门没关,沉稳厚重的黑桃木书桌落了两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些还没被装订的文件。上学时,程晚就发现自己和别人不同的点,她背单词时习惯在本上写写划划,大概写两遍后这词就算记住了,理头绪时也喜欢用实打实的纸笔出来勾。白纸从一边书架上捞了张,程晚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顺手给一直隔空提建议的赵多漫拨了个电话。嗡嗡振动一声,那边接得很快。“怎么样?除了假络腮胡,还需要给齐群买什么?”“稍等一下,我边记边说,”手指在桌面翻翻找找,程晚皱眉,有些焦躁地哀嚎一声,“周北洛搞什么无纸化办公,桌上连根笔都没有。”“翻翻抽屉呢?”赵多漫有一搭没一搭地随口道。桌面往下,只留有两个外置的抽屉,看着窄窄的,没太大引人翻阅的吸引力,程晚咬唇,不抱太大希望地拉住把手,往外扯。“抽屉——”双眸一怔,手上动作顷刻顿住。赵多漫许久没从话筒中听出音,伏案趴着努努唇,“抽屉里有没有啊?晚晚你倒是快说。”“……有。”嗓子莫名有些发哑。程晚静悄悄望下去。孤零零一只黑色签字笔落在抽屉中,竖长一支,在它旁边躺着的是方……封面为白色的线圈本。侧面叠住的纸张像是被人翻阅过无数次,隐隐有些发黄。某种神奇的念头冲到脑中,程晚顿了好久,飞快抓出签字笔,合上抽屉。“拿到笔了吗?”“嗯,你说。”……无意撞见的本子被摁在内心深处暂时没去触碰,程晚不知道自己对那东西的猜测是否准确,毕竟她之前还冷嘲热讽地说过周北洛用假日记去同学群煽情的事。之前和他处处对着干,偷溜进房间翻箱倒柜没感觉,现在东西就在眼前,程晚反而不敢翻开了。他们兵荒马乱的高中,实在算不上美好。暗恋其实算不上疤,但她和任放之前的那段,以及模模糊糊对他说过的一些话现在想想真的像把中伤的利剑,这剑去而复还,打开它扎的还有她自己的心。送饭那件事或许只是高中时众多事件的其中之一,周北洛私下可能做了不止一件类似于那件事情的事。那些对峙看着剑拔弩张,其实像外壳很硬的软糖,嚼开一舔,都是果汁味的。高中时的奴役或许是假的,但这段时间的奴役却实打实的真,自从程晚主动表现出对家务尤其青睐后,周北洛奖励她的方式从转账变成了夸她地拖得干净,水倒得温度正好。这种会pua的男生实在厉害,程晚被夸得晕头转向,就算骨子里的惰性作祟,拖把只拿一秒钟也会故作矜持地从他面前溜达一遍。周北洛有时看穿了点破,她还炸毛,吐槽他什么都不做。事实上除了小时工阿姨做的工作,家里绝大部分事情是周北洛包揽的,但男生身上有股奇怪的傲气,他可以做,可以服务,可表面必须是一副好吃懒做的大爷样。……或许他内心深处也觉得自己暗恋七年,是时候该享受一把。一连本末倒置了七天,翘首以盼的出轨大日终于来到。这天的计划早就做周全,事件主人公齐群在酒店哭了一晚上还是说服不了他们换人重演,于是一边抽泣一边任由赵多漫从横店请来的特效化妆师在脸上涂厚厚的膏体。“真的能保证我一会不挨打吗?我怎么觉得你们没把计划的全部内容告诉我,周哥冲进来后只是握拳爆青筋?不交代一下他紧握的拳头最后砸向何处吗?”程晚一脸奉承地看看齐群又看看周北洛,“一些细节无关痛痒,只要整套戏完整演下来就好。”说完拉了拉布料不多的绛紫色吊带裙,提步准备走,“我去问下赵多漫那群纨绔子弟走到哪了,你们聊——”“别把他留在这!”齐群眼疾手快拽住转身的程晚,刚要说些什么,脸上就打下一道冷漠得吓人的目光。齐群:“……”“呃,对不起齐群,我马上带他走。”程晚挠头拽住周北洛,“我们出去说。”包间开了两套,隔壁一套专门用来应急,程晚一边掏手机拨电话,一边把周北洛往房里塞。“我好不爽。”男生嗤了声。望了眼周北洛的脸色,程晚犹豫片刻吧唧一口吻在他脸颊,“现在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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