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文渊看了贾瑛一眼,然后掷地有声地说:“算数,前次考试与重考,有一次在榜,皆算考过。”
那老考官松了一口气,冲着李文渊拱手作揖:“御史大人正直高义。”又对宝玉说:“贾将军辛苦。”
可不辛苦?现在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了,这贾将军根本就没受到陛下的怀疑呢,你看人家,明明是配合着御史抓人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先前传得沸沸扬扬说贾将军有Cao纵黑省武科,纵容舞弊等等消息,都是假的,贾将军是清白的。
老考官可没胆子对宝玉说一声贾将军受委屈了,只能道一句辛苦,大家心知肚明。
不过宝玉无所谓,他对名声本就看得不很重要,尤其是文人中的口碑——拜托自己这辈子走的是武将的路子,已经在禁卫军和黑省驻军中收获不少迷弟了,要是在文人中还赞誉满满的,就算十六心宽全然信任自己,朝廷里的大佬们也容不下自己。
之后的事情,便是顺理成章:
禁卫军抬进来一箱一箱的物证,叫人瞠目结舌:【这一个白天加晚上,区区几十人的禁卫军,是将两位副将的府邸都拆了么?】
当然,最心惊的还是董副将和习副将,他们看到那些眼熟的东西从自己面前过去,心头一阵一阵的发凉:【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被找到,我明明藏得很好,这世上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找到!】
对此,陈淳和沈林等在心里想的是:【从前总兵大人教我们的反侦察、反伪装、反藏匿是真的很实用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觉得挪一挪花瓶打开密室门就无人知晓呢——墙砖实心空心很容易分别啊,同理可得地下密室也很容易被发现;怎么会有人觉得把书信夹在大部头里并且糊上就无人发现呢——太简单了这划拉一下翻过去手感就不一样啊;怎么会有人觉得什么狗屁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光明正大摆着反而不引人注意是个好主意的呢——我一走进去就看到了一盆珊瑚石,我又不是瞎,一定回去翻一翻盆子啊……】
诸如此类,反正董副将和习副将藏在书房里的物证全部被找出来了,虽然有些不确定是不是,但是只要有可疑,禁卫军秉承“宁可多拿,不可放过”的原则,基本搬空了两位的书房——还是不带声响的那种,不过算算时间,恐怕撑不到明天这两府的人就要发现老爷的书房不见了。
于是,宝玉走上前两步,对孔武说:“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麻烦孔参将了,这两府中人,暂时不能出入,需要你带人去将之围起来。”一旁的李文渊对孔武点头示意对方照贾将军说的做,显然是在这个问题上他是和贾瑛达成共识的。
孔武心说:【我这一路都以为自己是要来和京城原先有名的迷途知返的纨绔小祖宗干一架,到了冰城之后,好不容易确认这贾瑛居然也是乙部暗卫,还是原先处处强过我,考核也强过我的那一位,原以为能再比划一番,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大圈,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来给人家打下手的?】
当然,孔武的吐槽没有任何恶意,他打从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原先和易容过的贾瑛同苦共苦几个月,之前自己还想过,不知道这小子去了哪儿呢!没想到人家比我能耐多啦!
孔武呲牙很小幅度地笑了一下,并拱手道:“但凭贾将军吩咐。”
这么一笑,倒是有几分八年前在水师中的老兵痞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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