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出来,后来被我娘发现了,就变成了我们仨一块儿站在廊下顶铜盆。”
沈怿听得一笑:“那画面听上去挺美的。”
她睇了一眼,“真让你顶着,可就不美了。”
岁月中的吉光片羽般在眼前划过,往昔历历在目,却熟悉又陌生。
时间的凝重往往让人心生叹息,可每当回忆时,总是感激多于苦涩的。
给言则上完了香,书辞便准备往碗口村去给梁秋危烧点纸钱,见沈怿没脾气似的看着她,忙拿手推了推,“走啦,怎么说也是你岳丈。”
后者认命地叹了口气:“你爹还真多。”
从城郊小山坡去碗口村的路上就不那么舒坦了,时近正午,天气由凉转热,还是大热,惶惶的太阳不及方才那么可爱了,灼热地炙烤着沿途的茶摊和水马驿。
一行人没滋没味地吃了顿午饭,开始沿着老路往山里走。
这算是故地重游,有几分追忆从前的味道,书辞显得比沈怿兴致要高,见到那间猎户留下的小木屋很是欣喜,还以为早就塌了。
“你先前隔了十年来它都还在,这才一年不见而已,塌不了的。”他抱着胳膊懒懒道,“命长着呢。”
走到那片芒草地里,叶子已经被烤得焦黄,她还是饶有兴味的样子,不时揪两把草在手上甩着玩。
紫玉举着伞,满头大汗地给她遮太阳,愣是没瞧出这附近到底有什么值得让她家小姐如此高兴,漫山遍野不是荒山就是荒坟,青天白日也够吓人了。
梁秋危的荒冢很好找,因为附近立无字碑的只有这么一座,像是鹤立鸡群一样,极其突兀,书辞正要上前去扫墓,那背后的杂草堆里窸窸窣窣又冒出一阵响。
紫玉不愧是书辞的贴身丫鬟,连反应都和当年的她如出一辙,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把伞一丢,立马叫了句“有鬼”,急急往后退。
高远忙搂住她,跟着紧张兮兮地四下打量:“哪儿呢?哪儿呢?”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熟悉,果然,刘晟那脑袋很快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当下嘿了声。
“是你们啊,我还以为谁呢……”
“大伯?”他手里拎着一篓子砖块锄头,书辞有种不好不坏的预感,“你这是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刘晟一脸倒霉样地锤了锤老腰,“你那太监爹的坟又给人挖了。”
他碎碎念道:“给你爹守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有这功夫,都能给自己建个陵寝了。”
闻言,书辞和沈怿心有灵犀似的相对一望,眼里皆有不解,“又有人来盗墓?可我爹坟里的青铜碎片不是已经被拿走了吗?”
“谁知道呢。”他坐在一边儿休息,“本来就没几个值钱的东西,这么一折腾,棺材上都多好几道痕,真是作孽……这群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活人不偷,尽偷死人,还专找一个下手。”
刘晟擦了把汗,“难不成我还会好心往里头再给他添点陪葬呐?美得他们!”
肖云和早就死了,府上涉及谋逆的碎片也一并抄家充公,那还有谁会惦记着这东西?
沈怿越想越奇怪:“他墓里究竟有什么?”
“你想知道?”刘晟抬眼瞧他,努努嘴示意,“自己下去看呗。”
坟墓是世间Yin气最重的地方,除了盗墓的敢豁出去赚黑心钱,寻常人自然是能避则避,以免沾上些不干净的东西。沈怿倒是没那个忌讳,却并不愿让书辞跟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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