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主墓室光线大亮,有白净如玉的片片玉兰纷纷落下,他耳边好像听到了章俟海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我宁愿为你死,我宁愿为你死……”
“秦深,秦深。”
秦深惊醒,什么主墓室、什么玉兰花、什么身披残甲的将军统统消失,他正和章俟海坐在临水平台的边缘,旁边是荷花的亭亭而立、面前是清水河的缓缓流淌。
“我怎么了?”秦深茫然地问。
章俟海擦着他的额头,擦掉上面细细的汗水,“你看视频太兴奋,人都陷入了恍惚,我喊了你好几声。”
“是吗?”秦深用力地呼出一口身体内的浊气,“我陷入恍惚,好像跟着走进了主墓室,看到里面有一位屹立不倒的将军。”
“你就是在看到温溪大喊里面有一位将军时陷入恍惚的。”章俟海吃味地说。
秦深拍拍他的肩膀,“哈哈”笑了两声,“章先生吃什么醋嘛,真有将军,那也是古董啊,一堆枯骨,哪里有你好看。”
手机上的视频已经放完,后半段秦深都没有看到,推动进度条移动再看一遍。
所有被允许拍摄视频的的人离现场其实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渣画质配上远距离,再加上拍摄视频的人情绪激动,画面那叫一个不忍直视。要不是抱着对考古事业的极大热情,一般人真看不下去。
视频后半截重新播放。
主墓室的墙被打开,巴掌大的小洞内一片黑暗,啥都看不见,这时拍摄视频的温溪激动地大喊:“秦深,我听他们说主墓室里面有一具身披残甲的将军,屹立不倒,天啊,难道这不是湖伯墓,而是将军墓?不不,或者湖伯是一位将军?秦深,视频就拍到这边,我看到围在主墓室门口的大拿们动了起来,哈哈,他们进去了,我们这些小虾米就有机会捡到点儿边角料看看。”
视频就放到这儿。
秦深郁闷,“什么嘛,就到这边啊,我想看看那位将军长什么样子。”
章俟海抽走秦深握在手里面的手机,抬着他的下巴缓缓让他的脸正对着自己,“你看着我就好。”
“噗嗤。”秦深控制不住自己笑喷,伸出手去捏章俟海的脸,“你以后不用叫俟海了,叫醋坛子,章大醋坛子。”
章俟海的脸被秦深扯得变形,深邃双眸中浓烈的爱从未变过,“为了你,我可以开一个醋厂。”
秦深错愕了一下,随后趴在章俟海的身上大笑,“不不不,你把自己埋在醋里面算了,我的章先生。”
秦深的笑声在寂静的夜中传出很远很远,好似也感染了悬在天上的月,清辉撒向人间,落在缓缓流淌的青河湖面上啊,散碎的皎洁月光如片片玉兰花瓣。
当天夜里秦深发信息问温溪主墓室挖掘的进度情况,但是温溪没有回复,第二天再次询问亦没有得到回复,要不是隔了三四天温溪给他回了一条说是在忙,秦深都要担心温溪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时间过得很开,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前两天好像才是元旦放假,今天就元月十九日了,离过年只有二十来天。
客栈已经为过年筹备了许多年货,但有一样还没有准备,那就是香肠、腊rou。
冬季时,北方的室外是冷冻室,天然的冷冻箱,那南方的室外就是冷藏室,最适合做各种香肠、腌腊制品。
“宝成哥,我让隔壁镇的养猪场送了两头猪过来,已经杀好了,下水、猪血一样都没有少。我等会儿去木器店那边拿回来,我们做香肠。”秦深吃着一囊瓜靠在厨房的门口和去鹅毛的仇宝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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