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李儒便被董卓疏远了。
刘协本该高兴,却被这事情的连锁反应搞到心思惶惶。
原来那天从阶上落下后,董卓担心黄门手脚慢,刘协又小,万一再出意外被人栽个弑君的名头可不好,索性把吕布留在万乐宫,自己去了郿坞——那郿坞修得比万乐宫还坚固,已不需要吕布侍卫。
只是吕布不跟着董卓,怎么会跟董卓的小妾貂蝉有染呢……
刘协这天愁病了,有点发热,王允进宫探病,刘协在榻上说了两句,装作睡着。
王允和吕布,一个文臣一个武将,同处一屋竟然半个时辰连眼神都没碰上一碰。
刘协眯着缝翻白眼,早知道你们互相不待见,难怪杀了董卓后居然一个死、一个出逃,别说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是坐稳朝廷都办不到!
要是换了孙家任何一个,或者曹Cao、刘备,岂能如此狼狈?
王允之谋,也就能策划策划美人计这种。
看吕布跟王允搭不到一块,刘协是真急了,眼看翻过年就是董卓的死期,要是不死,自己还要被董卓扒掉裤子打屁股打几年!?
咳嗽一声,刘协在榻上哼哼。
吕布和王允连忙走近。
刘协道:“朕觉得……朕是不中用了,朕去后,望两位爱卿……”
难为他苦情一把,结果没听到动静,张眼一看——
王允张着嘴巴,把缺了一颗牙的牙槽都露出来,一脸呆相。
吕布把小黄门温来的药碗递过来。
刘协来气了,把脸朝里一翻。<br/>
吕布果断上前,把小孩揪起来道:“喝药!都烧糊涂了!”
刘协T_T。
过了两天,将近腊月,也许是天气的原因,刘协病得厉害起来。
半夜里,董卓从温柔乡里爬出来,快马赶到万乐宫。
“庸医!两天前还只是受了点风寒,怎么到今天就加重了!?”
才进昭阳殿,董卓已经骂开了,顺道一脚,把跪下的太医踹倒。
刘协自己觉得没什么,不就是从感冒变成发低烧么?有什么了不起,拿棉被捂一通汗就好。
想是这么想,可是话不能这么说。
刚咽下药汁,听到董卓的声音顿时呛住,药汁苦涩,这一呛给刘协好一顿咳,嘴里的药汁弄了几滴在素白的里衣上。
董卓进来看到,抬着药碗的小黄门也遭了殃,被董卓一脚踢滚出去。
董卓坐到塌上,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布给刘协擦拭:
“尚父不在,皇上就不好好吃药睡觉?弄得一天比一天严重,存心要尚父担心?这么不听话,尚父可是会打你小屁股的!”
刘协呛得小脸通红,一看董卓手里拿的——
“尚父……咳咳!这是何物?”
董卓把那个“汗巾”一抖,是条纹了花的抱腹,也就是肚兜。
刘协只看到染了色纹了花,并非寻常见过的汗巾,所以才问,只见董卓匆匆收起那块布,哈哈地笑了一通。<br/>
见刘协衣襟弄脏,小黄门忙准备热水,那被董卓踢得半死的太医活过来,进言道:“秦时便有药浴,皇上此病因受寒而起,不若准备药浴,发发汗说不定比服药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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