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拿什么折腾！”

    “海洋那事儿咋样啦？”杨素恩听到楚立业的声音，从屋里出来，跑过来打探。

    “哎，娘，你老快进屋。”楚立业放下手中碗筷，把老太太迎进屋，搀扶着在屋里炕上坐下，这才回话道，“海洋那事儿，刚开始很简单，都准备放人了，谁知道后来哪个环节出纰漏，又把人扣住不放了。”

    “你是当哥的，你和老二都想想办法，使使劲，帮帮你大姐，海洋怎么说也是你亲外甥，你当舅舅的，不能干看着不管呀！你看看小涛才这么点，要是没了娘，将来他爹再娶个后娘，这孩子以后该受多大罪呀！”杨素恩摸着丁海涛的小脑袋，浑浊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清泪。

    “小涛，吃饭没，来，快吃！”程凤芝到底是做妈的，不忍心这么小的孩子受委屈，拿起碗盛一碗面条，舀满满两大勺鸡蛋卤子，往他面前一推。

    丁海涛只有七八岁大，看见别人吃什么他都想吃，哪怕他刚吃完饭，所以人常说小孩子没有饥饱。咽了咽口水，没有动筷子，只是可怜兮兮的抓着楚立业的袖子道：“大舅，你一定要救救我二哥，救救我妈，我不能没有妈，呜呜呜……”

    “好啦，好啦，不哭了，小涛乖，大舅不会不管的，快吃吧！”楚立业眼睛也红了，声音哽咽着，安慰着丁海涛，转身看着镜框不言语。

    丁海涛得到楚立业的保证，这才擦干眼泪，端起碗吃起面条来。

    大概有过前车之鉴，杨素恩聪明的没有去主动招惹程凤芝和楚玉兰，只是坐了会，叮嘱丁海涛慢慢吃，她就回自己屋里躺着去了。

    楚玉兰能够理解她的行为，楚成业是个孝子，尽管在吴秀英的事情上态度蛮横，却不会在其他事情上苛待杨素恩。相反，楚成业两口子挣的大部分钱，都被杨素恩以各种名义霸占走，就算是楚春桃和楚千琴也霸去不少。

    楚成业两口子自从土地下户，他就主动承包草甸子沙土地，后来又第一个种的苹果园。他们两口子肯吃苦，挣的钱自然不少，可到头来却没有攒下多少钱，都是被亲戚以各种名义借走，实际上就是白拿，从没有还过。

    第256章 可怜巴巴

    楚玉兰知道，现在不可能还，将来更不可能还。至少到现在为止，楚成业所有外甥、外甥女、侄子、侄女上学学手艺的钱都是他拿的。

    每次都是开学的时候，大人就会打发孩子去找楚成业，说是家里没钱给他读书，楚成业能怎么办，自然是乖乖把钱掏出来，何况这种钱他也乐意掏。久而久之，连作业本铅笔文具盒，这些学习用具也归楚成业管，楚成业倒是没有怨言，反正挣的钱他也花不了，都是亲戚，也不是旁人，花就花呗。

    楚成业对待兄弟姐妹都如此，更何况自己老娘，只要杨素恩一说身上难受，楚成业就要带她去看病。杨素恩不肯，非要自己拿钱去，每次拿完钱看没看病，谁能知道，总之肯定会出门一趟，在外面待上几天再回来。

    这下，程凤芝和楚玉兰一次性把杨素恩攒一辈子的钱一次性花个底朝天，干干净净，她能不心疼。都说人穷志短，这话一点没错，穷人说话腰杆子就是硬不起来，别说腰杆硬不起来，就是说话声音都比别人低很多。

    楚立业看着老娘可怜巴巴的样儿，这是有多少年没掉过眼泪了，老太太一向蛮横霸道，手里一紧，老实多了。楚立业有些不忍心，他习惯那样的娘，总觉得那样的娘才是她娘，这样的娘像是受委屈的娘，“娃他妈，我给你说，这些天让这点咱娘，你看她可怜的，我看着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