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杨看了逸景一眼:“逸景,你见了我,似乎也从容得很。”
“我原是以为你也死去了”,逸景长长叹息道,“但是偶然听得行晟说起往事,再看看长铭的师兄,也许死而复生不足为奇?”
“死者不可复生,我只是在烈火中幸存而已。”
逸景正想开口再问是否古来秋也安然无恙,但是听木易杨此话,便决意放弃追问,转而问道:“行晟知道你的事情吗?”
“自然是知道的,我不能让师弟一个人伤心才是”,木易杨理了理衣袖,又解释道:“世人皆以为我死了,行晟为免我被人打扰也从不说起此事,并非有意隐瞒你……”
“无妨的”,逸景摆摆手,“换做是我,也当闭口不谈才是。”
“可我此来……怕是要对不起你与令军侯了。”
“这是何意?”
“我想带走行晟、辰盈,和他们的子女。”
长铭愣了一愣,忘熙也见到自己师父的脸色有些怪异,唯独逸景像是一个早已预料千年之后的先知一般,连头发丝都没有半分惊动,像是狂风也难以撼动的巨石之像,唯有眼眸中闪过的哀思,他开口道:“给我半个月时间,安排相关事宜。你这便去西北见他,让他准备同你离开吧。”
“逸景?”长铭难以置信。
逸景伸出手来,拍拍他的手背,苦笑道:“不必担心,我自会处置好一切的。”
木易杨虽讶异逸景的爽快,却也嘴角带笑地点点头,起身对着南宫煜麒言道:“那我这便去了,你要同我一起吗?”
“你的亲师弟固然要紧,可也不能不管我这师弟的君人吧”,南宫煜麒冷着一张脸,“多留些时日,我再随你一同去。”
“他怎么了?”
长铭虽然与逸景近在咫尺,可又觉得此时自己与他相去千里,只能问一问南宫这万物通晓之人,才能知晓逸景情况。
逸景想了想,忆起一月前,行晟说自己双眼猩红,可他并无其余异状,依旧头脑冷静,吐字清晰。
南宫煜麒慢走几步,到了逸景面前,问道:“我有所感应,你似乎又一次出现了红眼?”
“确实”,逸景也不隐瞒,“可我自己尚未察觉,还是行晟出言提醒。”
“当时你性命垂危?”
“并无?”
“那便是……悲痛不已?”
逸景默然点头。
木易杨略一思忖,便知道逸景已然成了半个妖鬼,却也疑惑道:“身为妖鬼,你确实比起寻常人坚强许多……也脆弱许多……可你双眼猩红时,理当神志尽失才是……”
南宫抓过逸景手腕,才把了脉搏,又说道:“七越把自己的血给了他,或许这是他年过而立却不死的原因。”
“七越?”木易杨已然忘却了这个名字。
“司福罗七越。”南宫煜麒提醒他。
“那年为了阻止晏骑国祸害司福罗,他不是已经……”
“前尘往事,容后再说”,南宫煜麒摆手阻止了木易杨的刨根问题,继续问逸景道:“可有何处不适?”
逸景摇头:“未曾,故而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
南宫煜麒缓缓松开逸景的脉搏,猜测道:“莫非是因着七越的血?”
长铭却是万分紧张:“那他情况如何?是否危及生命?!”
南宫煜麒反而笑道:“如他性命有失,我早早就过来了,也不必等着徒弟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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