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捣蒜,“是是,就是这样。小的将齐大人的马匹拉到后院喂了,回到住处的时候他们都还没回来。小的就先睡了,小人睡得死,一觉到天亮,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你们晚上就没听到什么声音之类的?张宾,王和睡得死,你不会也睡得这么死吧。你就什么都没听到吗?”
看来程知县已经怀疑到这二人身上了。
“小的也没有听到啊。昨夜一夜都是风平浪静,与平常没有区别,小的真的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方姚也觉得这二人有些可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样让人很容易怀疑。她手肘碰了碰李言蹊的前臂,对方胳膊往自己身侧缩了缩,而后转脸看着她。
他面上带着询问之色,显然是想知道她想说什么。
方姚对他使了个眼色,瞥了一眼张宾,意思是:“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可疑。”
对方深深的看了张宾一眼,又伸手在下巴上摸了摸,作深思状,最后冲方姚点了点头。
初步达成了共识,二人现在是统一战线,继续听程知县询问。
程知县细细的考问这两个重点怀疑对象,将两人从酉时到亥时,再到深夜休息的时间全部问了一遍,二人当时身在不同的地方,都在做自己负责的工作。
虽则二人回想有些迟疑,说话也有几分不确定,但所有的时间却都能对的上。
连张驿丞都说这二人平时确实都是干的这些活计,而且昨日驿馆比较忙,张驿丞睡得也晚,他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程知县虽觉这二人神色异常,却也不能作为判断的依据,因此带下了二人,召了另外两名驿使。
驿使赵顺义和李凤也是分别负责饭食和接待工作,李凤平日里和张宾同在前面接待来人,赵顺义负责做饭采买,和王和一样不太露面。
方姚这才觉得程知县这一点确实有几分高明,将两个相同工作属性,关系较亲密的人分开审问,更容易发现其中的漏洞。
程知县还是那套老话,将二人从酉时到早上的经历全部问了一遍,二人细细的答了,有的地方也是答得模模糊糊,分不清具体时间,但的确不像是会作案的。
程知县有点犯难了,倒不是非要认定是驿站出了内鬼,而是所有的人都没有察觉到异常的情况,这盗匪再怎么高明也不能一点声响不露吧。
所有人都等着程知县继续下去,他却目光在齐苇杭脸上扫了一扫,见对方饶有兴致的思索着,于是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的问道:“齐大人可是有什么看法吗?这玉箫是不是有可能是驿馆之人监守自盗呢。”
这一问自然将众人的视线全部吸引到了他身上,目光的焦点挺了挺原本就挺直的脊背,似乎此时才认真对待了起来,方才只是听人家闲话家常。
他背后的二人也看着他,只是一人是满含怒意的看着,另一人则是对他闲适自得的样子感到奇怪。
也许方姚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福尔摩斯了,看堂上只要是和驿站有过接触的都有嫌疑。而齐苇杭这不紧不慢的态度,让方姚觉得更像是他把玉箫藏起来了,用这个办法让他们不得不回来。
“我还没有什么结论,大人还是接着审下去吧。”
程知县对他满不在乎的模样有些不满,却是对这个侍郎大人敢怒不敢言,只好继续审问下去。心中盼望着齐苇杭能在接下来的审讯中认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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