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至诚失笑:“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幼稚?有一个好平台、好机会,很多人都能做一番事情出来的。你生不在这个平台上,哪有那么多的机会给你?你想要机会,就要自己去挣。你要是能独力给我做出个上市公司来,哪怕就上在新三板,我马上娶你。”
刘曾琪惊措道:“你竟然看上了康胜男?!”说完,自知失言,掩面惊呼。
蒋至诚挥起手臂,在刘曾琪的惊呼声中又转了方向,一巴掌扫落了小吧台的酒水,怒气腾腾道:“你够了!臆想也要有个限度!别把贺家那点乱事套到我家上面!你说出这种话来,跟那些无所事事的长舌妇有什么区别?”
刘曾琪被蒋至诚的架势吓到,一个恍神,他已经甩上了门。
她不着片缕,不可能再追出去了,只得一头栽到床上,痛哭了起来。
☆、心思
蒋至诚正面无表情地开着车。甩开刘曾琪固然令他轻松,但对方在分开时的姿态又实在让他腻歪。
这么多年来,他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寻找着康胜男的影子,却再没遇到过与她相同的女子。
他曾像所有少年一样,一度将母亲的形象品性视为自己择偶的标准。蒋太太是个以父以子为天的传统女性,温柔细致、大度隐忍。
直到他遇到了康胜男——他父亲蒋镛手把手教出来的女人。父权在潜意识里的强大影响瞬间爆发,他甚至连抗拒的机会都没有,就泥足深陷。
因为康胜男,他改变了偏好,开始终情于独立顽强的女子。他以己度人,总觉得同康胜男有关的男人,都会喜欢她这一类的女子。贺荣成向康胜男频频示好就是实证。
初识刘曾琪,他确实被她女强人的表象吸引,又有她在贺荣成处正得宠的先入为主的印象,在她的提议下,顺水推舟地同她开始了一段单身男女间再正常不过的关系。
但是,越是相处他便越是失望。将康氏母女打败的女人,就教出了这样的女儿么?贺荣成宠信的继女就只这些小女人的能耐么?
他原本以为,这可能与刘曾琪在贺家的尴尬地位有关。但当他认识贺家姣后,终于明白以贺家的家风、家教,只能教出刘曾琪、贺家姣这样的女儿。
他对康胜男的感情,不仅仅源于曾经的生死相依,还有他内心深处对父亲的崇敬仰慕。
同贺荣成一样,蒋镛也是白手起家。比贺荣成略微好一点的是,蒋镛出身于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家庭。礼义廉耻虽在特殊时代的无序竞争中被磨得一干二净,但骨子里的Jing神沉淀仍在。否则,也不会选了“至诚”二字给儿子当名字了。
但“Jing神沉淀”仍是有限的,他虽不至于荒唐,却也没少过莺莺燕燕。或者说,自古文人多风流,这也是Jing神沉淀的一种。而且,他还有着那个年代的企业家的共性——浓浓的不安全感。在这不安全感的驱使下,他在外面也Jing挑细选过几个女人,留有几个孩子以防万一。万幸,他给家人保留着最后的体面,从未有女人或孩子闹到过蒋太太面前。
蒋至诚自小被母亲教育要“争气”,他与蒋镛相处的时间不多,却对父亲无比崇拜。儿时的作文永远都在讴歌父亲。
他自认是个积极进取的“乖”二代,但蒋镛对他却不太满意,让他倍感压力。等他大了一点,他也隐约地明白,也许父亲并不是对他不满意,而是对他的母亲不满意,连带着对他母亲教育出来的他多了几分挑剔。一家人生活,关起门来,总归是苦乐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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