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洛克初见是一本正经地跪在地上,抬眼介绍自己时却是一脸神气的笑容;他记得洛克每次都与他一起调侃奥奇,眼角上挑一脸张扬;他记得洛克亲近地呆在他身边,每次都出许多新奇有趣的点子,却时不时得一脸坏笑。
原来,那些都是假的吗?
“我既然从未献上忠诚,又何尝谈及背叛。”洛克抬眼,那双眼微眯着,映入眼底的冰冷让萧阑骤然几乎窒息,“我,洛克·威尔斯,必将奉上此生永忠于苏格菲阁下和其血脉之子。”
“你只不过是一个与罪族勾结,血统肮脏,低贱丑陋的杂种而已。”
萧阑的目光被紧紧锁住,洛克那冷酷残忍的声音恍如刺入他的血rou。
“苏格菲的死根本就与我无关!更别说什么与罪族勾结的事情!”萧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便能如此确信苏格菲的死与他有关联。伊索与他的母亲留在边远的小镇,他的母亲根本就未曾谈及过兰索尔家族的只言片字。就算伊索本人挥霍虚荣,但也从未起过任何的害人之心。
更何况,他也只是在回程的时候偶然在拍卖会上见到了亚尔曼而已。这件事情明明是奥奇和洛克都有目共睹的,为何却要口口声声说他与罪族勾结。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用被禁许久的药水来维护一个刚买下的罪族奴隶?”
“而且,是在违背帝国最高指令的圣结令的情况之下。”
“还是你想说,只是单纯地偏爱?”
洛克冷笑一声,嘴角的凹陷恰到好处,像是某种挑动血脉的暗示,但是更多的却是重重压迫感。
“……”就这一个问题就足以让萧阑哑然。
为什么?
因为何墨。
因为他是命定之人。
因为第一眼的时候萧阑便认了出来,不管是那张何墨的脸,亦或是命定之人的感觉。萧阑对何墨的感官复杂,因为心中始终存着要害他的私心,而且第一个世界里他最后的确夺取了何墨的生命。以至于他每次看到亚尔曼的时候,都有一种内疚和罪恶感。
说是怜悯也好,同情也好,弥补也好,或者是只是单纯的好感也好。萧阑都无法将何墨弃之不顾,假如没有见到也就算了,见到了他怎么可能就这么不闻不顾地将那个孩子丢在那里。
他买下亚尔曼的那一天就对那个孩子说过,[我不见得会对你好]。
因为萧阑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在哪一天,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故意直接或者间接害死亚尔曼。
但是不论如何,至今为止他都是真心实意对待亚尔曼。
从他买下他一刻起,他只是想尽力庇护他而已,却从未想过竟然会牵扯出这么多的意外。
“说不出来了吗?”洛克看着沉默下来的萧阑,嘲讽地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还有更多辩解的话呢?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真是不好玩。”
“那么换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吧,我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你只需要回答我知道还是不知道就好。”洛克从地上站了起来,那双眼残忍而又冰冷地盯着萧阑,“你是否知道,这个罪族奴隶是从苏西比利村出来的?”
萧阑瞳仁收紧,喉咙发涩。
是的,他知道。
所以才告诉亚尔曼不要说出这件事,就是害怕会让苏格菲的亲随误会。但是此时,那个时候的隐瞒却成了最好的证据,不仅是他勾结罪族的证据,也是他谋害苏格菲的Yin谋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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