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明年的会试,众人都说指不定满洲子弟中又出一个阿桂!”
“拿我比桂中堂?七爷,您言过了,那是出将入相十九栽的汗马功劳,皇上亲封的‘当朝第一宣力大臣’,将来要绘像紫光阁陪享奉先殿的,七爷身份贵重,该知道说话厉害。”善宝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碰过去,安顺也自知失言,只得讪讪地笑。安分了没一会儿,又荡着腿儿四处张望道:“管事儿的也真是,把你安排在这样偏僻Yin冷的角落里,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好兄弟,不如明日里搬到我那去住,三进的大院落,离学堂还近,又敞亮又方便,可好?”
“不必了,这挺好。”善宝淡淡一笑,随手抽出炕桌上垒着的一本书翻起来,心想几时才能磨到这难缠的主走了才好,安顺却凑近了伸手去翻书的封皮,嘴里叠声道:“好兄弟这么晚了还用功那?这灯不够亮堂,仔细迷了眼儿,我替你挑一挑——”善宝看着他笨手笨脚地挑灯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地放下书,接过他手中的长针道:“我来吧,七爷哪里会这个。”
那安顺见他浅笑,象是僵住了一般,下一瞬只听碰地一声,灯烛被甩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和成一团红泪——那火,也瞬间灭了——
黑暗里安顺早已经将善宝紧紧地搂在怀里,喘着粗气道:“好兄弟,你天仙一般的人品,何苦一人寂寞?我,我,我想死你了——你可怜可怜我,打从你一进来,我夜里梦里都忘不了你!”
善宝脑子里有一刹那的空白,随后死命挣扎起来:“安顺!你拿我当什么粉头戏子了!!都是天子门生,你胆敢如此妄为!”
“不不不我是真心爱你重你,我虽有几个外家之宠,可和你一比,那都是屁!你从了我,什么前程没有?!”安顺腰大膀圆孔武有力,善宝一时挣脱不开,脸不知是气是累已经胀的通红,更被安顺抱紧着往下扯他的裤子,那股子羞愤欲死的怒气使他也不知从哪来的气力,扯着安顺的领子就望炕桌上砸,安顺一时不察,光溜溜的前脑门顿时给桌角砸出一个坑来,善宝趁势一脚将他踢到床边,飞快从炕上跳下——那安顺信手一摸,就见一手淋漓的殷红,他长那么大还没见过血,顿时吓的哇哇大叫:“杀人拉杀人拉!!!”
“闭嘴!瞧你那点出息!”善宝整衣完毕,已是恢复了冷静,此时也不再装弱伏小了,“非得此事囔囔大了,九格格也就跟着你长脸了!”
“你你你我要治你的罪!你伤了我——你你敢伤我!你吃了几个豹子胆!”
“我倒说安七爷你吃了几个豹子胆呢!”善宝定了神,心中已有了计较,重新落座,冷笑道,“你凭什么治我的罪?!我入了咸安宫,犯什么错儿要由内务府拿人,七爷您打算哭着和堂官说是因为逼jian不遂被我误伤吗?您当然也可以依靠家里势力寻我的不是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您要怎么和九格格哭诉您在我这受了委屈的原因?!一闹大,你在学堂里闹的那些个乌烟瘴气的破事还瞒的住?!”
安顺瞠目结舌地看他,脑门上的血还不断地从五指缝间涌下来,脑子里晕忽忽的,却愣是不知道能反驳什么,善宝见几句话已经吓住了他,略安了心,拾起地上的灯烛,重新点上,那厢安顺已回过神来了:“你别得意,善宝你自个儿知道自己的情况,你老子十年前就去了的,你现在没权没势就靠着个三等轻车都尉的破世职勉强度日——趁早告你,七爷我没法子明着整你,暗地里也非报这个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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