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门半掩着,瞧不见里面。
那人有些失望道:“咱家的李长东您知道,爹娘死了以后跟兄弟分家就一直自己过,也没个媳妇什么的。昨天晚上大年夜,他老弟李长西心疼他一个人冷情,就叫他家吃顿热乎饭,昨晚上高兴多喝了两杯李长东就回去了。今早看他帽子落李长西家了,李长西怕他哥哥没帽子抱柴火冻耳朵,就让他儿子给送过去,结果他儿子过去一看长东哥都硬了,昨晚就没了。”
去年大过年的没了一个,今年还是过年夜里,好好人就没了。
“咋死的?”李季问道。
“请薛郎中过去看来着,说是冻死的。你到哪儿就知道了,屋里一点热乎气都没有,瞧着昨晚上就没点上。李长东回家可能是醉的厉害了,连灶火都没点躺炕上就睡了。”
听了他的话,李季不仅想起去年他喝醉了跟二狗子折腾来着,那还是脱光了在炕上躺了一宿。
当时没被冻死真是万幸,不过那也是因为前一天晚上睡前炕上烧了火,不至于太冷,二人都是大小伙子体格好受得住,要不然去年俩人就入土了。
“孩子吓坏了吧。”李季道。
“能不吓着吗?这还是大过年的正是喜气的时候。咳……要说最倒霉的还是李长西家,那是好心舍不得哥哥一个人,往年李长东都是一个人糊弄一口,饺子都不包,都是李长西让孩子端煮好的饺子过去。今年不是从您这买了几斤兔子rou吗?就想着直接叫哥哥过去吃两口好的,哪成想就这么把他害死了。”
独居的人,要不是醉的厉害,怎么可能再深冬里忘记点炉子烧炕?
“到底是命该如此,这事儿啊谁都不怪,要怪还是长东命不好。”李季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那人叹道,“就不知道李长西能不能过了这个坎,到底是亲哥哥,心里头肯定是受不了的。”
进了村拐了一个弯,到了李长东家里头,就听到里面的哭声传过来,那份悲伤压过了新年的喜气。
在场的除了李长东直系的亲戚,剩下的都是村里头的大辈,村长也在其中。
瞧见李季过来的,都对他点点头。
李季的年龄不大,不过这些日子李季的表现一直很好,甚至带着一种别人没有的魄力,本来李季慢慢长大青涩褪去就已经是大人的模样,虽说没有年长的沧桑,但现在跟着上了年纪的人站在一处,已经没有人小瞧他了。
“灵堂还没搭呢?”李季问道。
“人才刚发现,寻思着让长西儿子给长东当孝子擦擦身子,可他儿子吓得现在还没回过神的,肯定是不行的,那边还在发愁呢。”
这事确实不好办,按理说,独居的人死了,就从兄弟儿子里挑出来一个当孝子为他送终,以后牌位能放祠堂里头受后人香火,相应的,他这辈子攒的银子乃至房产地产,除了小部分分给别人家,大头都是在孝子的口袋里。
就算不是为了遗产,亲兄弟还在,这孝子落在别人身上就不太好。
“那我去看看人吧。”李季话说完往里头走。他不是不怕看到死人,只是人没了,这一面就是这辈子最后一面了。
李季去瞧了一眼,双手合十拜了拜,念了句阿弥陀佛。
其实这种死法想想都让人害怕,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死的无声无息。
甚至可以想到他临死前可能清醒过来了,可能在挣扎。只是四肢被冻得僵硬动不了,就这么活活冻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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