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就有人接话茬:“是了是了,白爷,您老人家上回可是睡到了半夜。让我们那个等啊。要不是让阿木去看看,我们还以为您老被啥玩意叼走了~”
“还有前年,白爷您忘了采木子,可是在井口跳脚了老半天。”一个穿着灰袍的年轻人也来凑热闹。
“行了行了!”白爷觉得自己的老脸快挂不住了,赶紧喊停。这帮小兔崽子,一定是白爷我平时太温柔了,才一个个的来造反。哼哼,下次你们来拿药,绝对给你们弄得更难喝点。 “你们还过不过除夕啊?不过老头我可是要回去睡了。”
金叔这时候才从人群里走出来,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打个圆场:“大家都少说两句。白爷啊,您来主持吧。”
村人们也见好就收,站在一起笑嘻嘻地等着白爷动作。
“哼!”白爷甩了一个白眼,让刚才在后面看热闹的柳生和陆迁同村民站在一起。“拿好你们的东西,要开始了啊。”
白爷展开手臂,苍然的yin唱回荡在空荡的洞xue之中。这首曲子的内容除了白爷,在场的众人谁都不能听懂,只是感觉一种名为怀念的情感在心中激荡。无数的故事在他们的脑海里回放,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或熟悉,或陌生,却总归是时间流淌过的痕迹。
山洞在歌声响起的同时就震动起来,湖水泛起波澜,一层层地向岸边推开。一个圆台慢慢从湖中心升起,看大小,所有的村民都踩上去还不能占据圆台的三分之一。
五个方向各有几根木桩出现在湖水中,间距不定,有疏有密。
早有按耐不住的村民就近找到一排木桩飞身而上,三两下就跳了过去,来到了中间的圆台上。
“陆大哥,我们也过去?”柳生紧了紧身后的包袱,看向陆大哥:“额……用不用我带你过去?”
陆迁目测了一下最宽的两根木桩之间的距离,摇了摇头:“我想试试。”
柳生还有点不放心,正要再劝,却听走过来的白爷说:“你就让你那陆大哥试试。有老头子我看着,死不了。”
柳生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游移了半天,最后还是妥协了:“好吧,陆大哥,我在台上等你啊。”
“好。”陆迁拍拍柳生的肩,似乎是要让他不用担心。
几个跳跃,柳生也到达了圆台上。
陆迁站在岸边,运起,慢慢调整肌rou的紧绷程度,骤然发力。顿时如同一只离弦的箭,迅猛而准确的到达了目标点,没有越过毫厘。
柳生见陆大哥适应良好,终于把提起来的心放下了。
第一次尝试,陆迁就找到了诀窍,也算轻松的上了圆台。
白爷一直跟在陆迁身后,总是落后陆迁一步之遥,却从没和陆迁的行动频率产生冲突,不得不说,白爷对于力量的控制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
接到陆迁,柳生将身后的包袱摘下来,放到地上慢慢打开,里面是四盏样式奇特的花灯。柳生先拿出一盏祥云样子的花灯递给陆迁,说:“村里的传统,会在除夕这天放花灯祈福。这个是我给陆大哥做的河灯。额,样子不好看,别嫌弃。”
陆迁托过那一盏河灯,见河灯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希望陆大哥永远开心。”像是有一颗火种落在了干枯的草堆上。一瞬间,燎原大火轰然而起。点亮了什么,又灼烧着什么。
“谢谢阿柳的礼物。我,很喜欢。”一直有几分冷意的声音,第一次多了炽热的微哑。像是在压抑着来自心底深处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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