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又焦急又自责的心情。
吴悠悠看了一眼病床上入睡的林嗣音,结结巴巴:“……林姐是也拍戏受伤了,并不是只……。”
“好,我知道了。”短促的回答,直接话了电话。
什么是“也”?
就是肯定了。
孟淮关了手机。
一双眉头凝结,解不开的是自责、怜惜、懊悔,人生三十年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真的,当年他深陷丑闻泥沼无法翻身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的痛苦挣扎。
年轻时候因为张狂,自己被落井下石他认了,可是现在却白白地让自己的人蒙受痛苦。
她心里到底是承受了多么沉重的负担,一句话也不说,把一切都烂在自己肚子里。
他当初是有多可笑,以为自己开心,她就也是快乐的。
他站起来找口罩和鸭舌帽戴上,下楼的时候手不自觉地去抄兜,却频频落空。
孟淮想起来了,当初因为她被烟熏成那样才决心戒烟。
电梯走走停停,有人走进。他压低了帽子,一颗心也下沉得更加低。
他从来没有想到会让女人为他流产。疼惜宠爱还来不及,却相反给予了她伤害。她刚刚失去孩子后,背对着自己说分手的时候,他是怎样的愤恨不解生气,她就有多痛苦挣扎犹豫。
他简直是个混账!
孟淮一身闷气,上出租车的时候关门也是一咚,司机回眸看他。
“不好意思,师傅。XX医院。”
孟淮连夜给邢凯发短信推行程,暂停一切工作。
“没签的还好说,你知不知道明天的广告代言多重要?”邢凯打电话来质问。
“那他妈有人命重要?”
邢凯瞳孔一紧,孟淮已经挂了电话。再低头看手机,全部都是劲爆新闻的推送。
他很少发火吐脏字的,这下子,是要疯了。
***
孟淮把门打开了。病房的灯惨白,墙和陈设都是冰冷又单调。
林嗣音直身坐在床上,眼神没有聚焦,空洞无物。吴悠悠双手抱拳撑着脑袋,坐在床边等待。她回头,门戛然而开,紧锁的眉毛微微展开了一些,再看看林嗣音,终于起身离开房间。
孟淮面红耳赤,还微微喘着粗拙的气,走过来坐在床边,红着眼凝视着这一张苍白虚弱的脸。
林嗣音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影,微微偏头看向他。
孟淮隐隐发怒,站起身来悬着身体把她轻轻抱住,两个人的衣服还有很多空隙。
孟淮轻轻把她金色长发撩到而后,怜惜地吻了吻她的耳朵:“听说你受伤了,不敢用力抱你。”
林嗣音的防线瞬间崩塌,他的声音轻轻的,却蕴含着神奇魔力一样,一瞬间,好像什么都无可畏惧。
一定是幻觉。
林嗣音摇头,让他远离。
孟淮放开她,坐在床边:“对不起。”
“那都是真的,”林嗣音的目光慢慢走了焦点,款款落在他脸上,口罩摘了,鸭舌帽还在,他的脸庞很暗,“那不是假的新闻,全部……都是真的。”
孟淮:“那重要吗?”
他咬咬牙,沉下来:“我只知道,你最重要。如果是因为你的那些黑历史、你自以为的肮脏过去,你觉得无法与我“合衬”,我不在乎,我也不接受。我绯闻缠身的时候,你无条件地相信我,那为什么你自己身陷囹圄,认定我会在乎这些陈年烂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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