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对凌墨欠身谢过,才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了。
李德宁刚满十七岁,是家中的第七子,正妻所生的“老儿子”,在家中十分受宠。他虽未娶妻,妾室已有了三个。本次殒命的,正是月前才进门的侍妾,名唤红豆。
红豆是画舫女子,正是豆蔻梢头的年龄。李德宁花了纹银一百两,将她买回家中。
“红豆喜欢唱歌,绣工也好。”李德宁的眼圈有点红:“只是她胆子很小。就在她死的前一天,我有事外出,她还拉着我的手,嘱我早些回来。只是没想到,等我回到家中后,她却已经死了。”
凌墨翻过卷宗。红豆是死在自己的卧房内。死前似乎正在沐浴,未曾着衣。发现她死在卧房内的,正是李德宁。
李家认为红豆许是在沐浴时不小心溺水而死,所以报了意外溺亡,但是仵作验尸,则称其“内腑有损”,疑似他杀。
“红豆是你所杀吗?”凌墨随口问道。
“当然不是。”李德宁吓了一跳:“我没有杀任何人。”
凌墨微微一笑:“李公子不必害怕。按有宋律例,凡命案必须明断,凶手负其责。若父杀不孝子、夫诛失德妻妾者,亦应昭告凶手,其罪不究。”
“若是红豆有失德败行之举,你便是杀了也无妨。”
李德宁气得满脸通红:“红豆虽出身画舫,却洁身自好,做了我的侍妾之后,更是循规蹈矩,恪守妇道,不曾有任何败德之举,我有何理由杀她?”
“仵作验尸时,曾称红豆身上,有多处伤痕,可是你所为?”
李德宁的脸又红了,还颇有些不自然了:“是我所为。我们只是,闺房之乐。”
凌墨端了茶,品了一口,转移话题道:“李公子会武功吗?”
李德宁摇头。
“家中护院,可有会开山掌一类武功的吗?”
李德宁再摇头。
李尚书插言道:“老夫以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故此,家中除了几个粗使的健壮仆役,未曾雇佣护院,更没有会武功的人。”
“三公子李德生是否出自恒山门下?”凌墨忽然道。
李尚书不由微愣。他的三子李德生亦是正妻所生,只是幼时体弱,腿有残疾。李尚书为免他被人欺辱,破例为他延请武师教导,以期强身健体。
李尚书脸色微沉道:“生儿虽然会些粗使武功,人却很是胆小怯懦,怎会无端害人性命。况且事发之后,老夫已经严辞询问家中诸人,生儿自午时起,便外出垂钓,不在家中。”
“可否请三公子也到此一叙呢?”凌墨不置可否。
李德生被差役带上来时,面色颇有些慌乱。他是跛足,身材魁梧。但是看见自己爹爹时,立时便有些慌张。尤其是他看见凌墨时,眸中的嫉恨之色很清晰地闪过。
“我虽会恒山派的催山掌,可以伤人内腑,但是中掌之人,亦会留下我的掌印,几日都不会消散。”李德生失口否认杀人。
凌墨点头:“听说事发当日三公子不在家中?”
“当日午时,我外出垂钓,至昏时方归。”李德生低头道。
“去了哪里?”
“城外围堰。那里虽然人迹稀少,但是轻堤绿柳,鲤鱼肥美,很适宜垂钓。”
“李公子确定是城外围堰吗?”
“是。我记得很清楚。我是午时一刻赶到,正可以坐在柳荫下。当日天气炎热,鱼群很多,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便钓到六条大鱼,带回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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