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就像是条奇怪的热带鱼,在玻璃缸里撞的头破血流后即使回到了大海也不再乐于从他的树脂山洞里游出去。
“不,”他咬牙,“你带过兵,你知道意义——”
“哦,他们背叛我,然后指责我背叛他们。你看,我这人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亲近的人本来就没什么好下场,血缘又让我我身边的人陷入危机,然后一部分人想要这个,”他对着皮尔斯摇晃自己的手腕,一小节苍白的皮肤从护腕下露出来,突起的血管泛着Yin惨的青色,“另一部分人因为他们死了。他们大概以为这玩意是魔戒,只可惜我没办法做弗罗多,也不能把自己投进火山。”
“那我呢!”皮尔斯猛地挥手,“如果我告诉你,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的——”他急促地呼吸了几次,飞快地说下去,仿佛他再不说,对面的人就会抗拒着外界,在山洞的最深处藏到末日降临,“我需要你的血,帮我稳定下来。我需要留在BSAA,而只有你能做到这点。”他跨前一步凑到Omega的面前,对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愣在原地,“杰克,如果你的血ye不是致命的武器,你会留下来吗?”
“我——不知道。”红发的青年屏住呼吸,往后退了半步,被另一块墓碑阻住去路,“我现在是打了阻断剂的,尼万斯上尉,克制点你的行为。”
“我知道你打了阻断剂,闻不到我的信息素,而我也闻不到你的。可你知道吗,你在发抖,还闭上了眼睛。”呼吸凑过来,对上他的鼻尖,杰克绝望地发现即使失去了信息素的影响,皮尔斯低沉的笑音仍能轻易打破他给自己的桎梏。
“至少别是这里。”
他听见河的冰面哔啵作响。
春天要到了。
亲吻如同烟火的绚烂,也有如牛nai的芬芳。破冰船撬开牙齿,在柔软的冰块间长驱直入,寒chao开始消退,而东风撩拨起口腔,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咬了一口,舌尖黏糊糊地仿佛吞了一大口辣椒味的冰淇淋,火热和冷冽一同撞进骨髓。
“回车上。”他听见杰克这么说,对方的声音也黏糊糊地萦绕在耳边,令他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如你所愿。”他拽着对方扭过身子正要往回走,然后几声轻微的“咔嚓”声从他脚下响起。
那是几支还没有来得及削去jing刺的白玫瑰。
他感觉到杰克的手在他掌心抖了一下,年轻人随即停下脚步,捡起玫瑰收拾到一旁。
皮尔斯也只能在心底发出一声哀嚎,跟着劳作起来:“说起来,你什么时候买的花?我们来的时候你可没中途停车。”
“不是我。”杰克疑惑地抬起头,一抹薄红仍滞留在他的唇边,令皮尔斯心荡神驰,“或许是守墓人干的吧。我来的时候见到花放得乱七八糟,就整理了一下。”
“不会是守墓人,”皮尔斯半直起身子环顾四周,“守墓人可不会只给你母亲的墓送白玫瑰。你觉得会不会是救你的人?你母亲的故交?”
杰克慢慢停下手里的动作,“我知道是谁了。”他声音陡然低沉下去,怒意在喉间酝酿,“是他。”
皮尔斯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河畔另一侧的树林里站着一个男人的影子,他穿着如同参加葬礼一样的黑色风衣,戴着更加Yin沉的宽檐帽,即使是皮尔斯这样的狙击手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但他知道杰克指得是谁。如果是他的话,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能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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