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不错,但是为人懦弱老实,偏又娶了一个泼辣Jing明的媳妇白春。白春这人怎么说呢,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但就是太过Jing明太会算计了。乍交之下感觉还行,但不能久处。杨青叶因为她的原因,连大伯母家的门也登得少了。当初她三叔去世前时,堂弟杨槐本来是托付给大伯的,但自从白春进门后,就一直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杨青叶实在看不过,就让堂弟搬到自家来,杨槐虽然憨傻,性子一根筋,但有一把气力,干活也勤恳。自杨青叶的父亲去世后,姐弟俩一直相依为命。堂嫂容不下杨槐,又怎能容下杨小枝和长安?她们姐妹俩在说话,李怀远在瑟瑟发抖,shi哒哒的毛沾在身上好难受好冷,可是他的主人早就忘了他。他真想再扑去抱住她的小腿,但又怕她说自己猥琐。怎么办怎么办?他先是哼唧一声,没人理会。再哼唧两声,这下终于引起了人的注意,是引起了正坐在杨青叶腿上的长安的注意。他挣扎着要下去,杨青叶也没管他,便放他下去玩。长安慢慢走过去,蹲在地上,跟这个的小黄狗平视着。李怀远现在对孩子这种动物早就心生恐惧,他们的恶意有时比大人还要严重。上次围攻他的也是一帮孩子。长安长久地注视着李怀远,然后慢慢地伸出一根手指去戳他的脸。李怀远偏头躲开了他,他又去戳。连戳了两下,长安见小狗仍在发抖,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忽地站起来,脱去自己身上的夹袄,盖在小狗身上。李怀远先是惊诧,接着心中莫名一暖。长安用夹袄捂着李怀远,还用小手轻轻拍着他。这时,杨青叶和杨小枝终于注意到了长安的动作。两人惊呼一声,一个跑过来抱起长安,一个迅速剥掉李怀远身上的夹袄。杨青叶大声训斥道:“这个破狗,不但生性猥琐现在还会脱人衣服。”杨小枝一边把长安抱到怀里暖和着一边笑道:“青叶,你也真够逗的,狗哪里会脱衣裳,这是长安自己脱了给它的。”杨青叶一想也是,不觉笑了。她把夹袄还给杨小枝,见上面沾了水,便进去找了一件杨槐的先给长安穿着。接着,她也终于注意到了小狗在发抖,便又找了件旧衣服帮他擦干狗毛。李怀远四蹄朝天,被杨青叶下上其手地擦拭着。杨小枝只在杨青叶家坐了一会儿便带着儿子告辞。从这以后,杨小枝就带着长安在娘家暂时安顿下来。她手上勤快,平常家务活抢着干,闲时就在家做些绣活拿出去卖,帮忙补贴家计。初时,家里尚能风平浪静,时日一长,便不行了。白春开始兴风作浪,先是嫌弃长安太笨,接着又言里言外说小姑子有积蓄不给兄嫂用。朱氏本就是个性格软和之人,渐渐弹压不住,只能劝女儿多多忍让。如此一来,白春便愈发肆无忌惮。杨小枝在娘家呆不住,又懒得去别人家串门,便时常来杨青叶家做绣活。长安自然也跟着来。一来二去,长安便和李怀远熟悉了。李怀远最喜欢的就数这个单纯善良的傻孩子。李怀远现在有了新的名字,叫小黄。大黑小黄,李怀远一听就嗤之以鼻。好吧,想当初,他变成狗前,就算是不学无术也不会给家里的下人和宠物取这种名字啊,他的蟋蟀名叫扫北大将军,听听,多威风。这个主人真的是太不讲究了。李怀远正在低着狗头沉思,长安又拿手指头戳他了。李怀远表达友好的方式不是摇尾巴,他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于是只得用爪子碰碰长安的手,长安以为狗在跟他握手,十分高兴地抓住李怀远的狗爪,一向呆滞的脸上也流露些些许笑容。一人一狗在玩耍,姐妹两人又在说闲话。杨小枝一边做针线活一边跟杨青叶说道:“青叶啊,你帮我问问这附近有谁往外赁房子的。”杨青叶问道:“怎么,堂嫂又给你气受了?”杨小枝“唉”了一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即便不说,杨青叶也全能明白。她也在飞快地盘算着。附近倒也有赁房子的,但好的房子价钱不便宜,谢家母子那样的做派,堂姐下堂时肯定带不了多少钱。这房钱是一大开销。但便宜的又太偏远,她一个年轻妇人带着一个孩子住着有诸多不便,这县里的小混混可不少,就拿她来说,若不是有堂弟帮着,再加上她性格泼辣,一言不合敢对人动刀子,那些小混混早找上门上了。堂姐的脾气可不像她,她实在不放心她去外面住。但是……无奈现实逼人。杨青叶继续盘算着,自家的房子还算宽敞,她家有三间正房,还有两间厢房,她和堂弟一人一间,就算除去做包子的一间房,也有两间空房,倒不如先让堂姐在她家住下来,以后再做打算。杨青叶在思索着这个现实问题,李怀远也在思考他的现实问题。他现在已经慢慢适应了这个新身份,短暂的迷茫过后,他开始考虑自己的出路。他竖立了一个小目标:他要先做一条不可替代的狗,一条让主人看重的狗。至于怎么实现这个小目标,他觉得自己快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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