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算因祸得福了。
自此听南小馆里,只有一个终日戴着面纱的海棠,也没人记得他了。????
二
夜更深了,花钱的爷搂着伴进房间去过销魂夜,海棠坐在床榻上等郑松河。
郑松河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海棠似乎换了一件更轻薄的衣服,还是戴着那个面纱,柔顺地坐在床畔,桃花眼里释放着无声勾缠的意思,他看见郑松河走进来,就给他递了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走过去把桌上的烛火拨了拨,拉着郑松河的手走到了桌边。
他背对着郑松河向床榻走了几步,手上不知怎么一动作,上身的衣袍全数落了地,光滑紧致的上半身露出来,腰肢纤细,tun部微翘。他款款一回头,对郑松河笑了,“公子,来啊。”
郑松河一时没有动,他的眼神没有离开海棠这个人。海棠的身体很诱人,他的声音依然好听,他的风华足以迷倒很多人。
其时已半是深秋,郑松河不是对美色坐怀不乱,只是他心里想乱的人不是海棠,何况他更没有看漏海棠脱下薄衫时略微的一个颤栗。
郑松河走过去把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展开床上的锦被盖在海棠肩膀上,“你这样会着凉的。”
“公子……”海棠抓着被子的一角回不过神,“你不想与我……?”
自见面郑松河第一次露出笑意,他摸了摸海棠的头顶,把烛火吹灭了,自己走去靠窗的藤椅上坐下,“今夜我睡这里,你睡床上,盖好被子小心冻着。”
在昏暗的内室里,海棠突然呐呐说不出话,他从没见过郑松河这样的男人,花了钱却不享受,这是个什么意思?他忽然开口问:“公子,您是不是觉得,不干净?”
“没有,当然没有!”郑松河没想到自己的做法会让海棠这样想,他立刻否认,他看向海棠的眼睛,“人与人本没有三六九等,只是有的人活得畅快,有的人活得艰辛。我没有救世的能力,只有让你今夜减去些担子,稍稍快乐一些。”
海棠盯着郑松河,眼眶发酸,呼吸倒是更加舒畅了,他错开视线,轻轻地笑了,“海棠谢过郑公子。”
郑松河见他还不合衣睡下便说:“想同我说说话吗?我猜你平日能说话的人也少,你与我说的话,我不会告诉旁人。”
海棠沉默了好久才摇摇头,“说和不说并无分别,日子久了,心里没有话,嘴里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郑松河偏头看他,知他定有苦衷,“那便不说。”
衣料锦被摩擦的声音在静谧房间里响动一息,海棠对上郑松河含着关怀和理解的视线,“郑公子,海棠会记住您的话。”
说完这句海棠身上好像轻快了很多,他又变回了那个从容的海棠,他问郑松河,“公子,你介意我把面纱摘了吗?”
郑松河摇头,于是海棠便把面纱取下来了,他没看郑松河,只自己畅快地舒出一口气,就像是被这一层薄纱憋得透不过气来。他的确透不过气来太久了。
借着月光郑松河完全看清了海棠的面容,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惧又悲痛的复杂情绪,这并不是因为贯穿海棠右脸上的疤痕有多么可怖,而是因为郑松河终于知道了海棠是谁。
他现在是海棠,他从前是孟引秋。
海棠见郑松河看着他的脸不作声,以为他是被太过丑陋的疤痕吓住了,便把右脸藏在Yin影里,自嘲一样笑,“有些吓人,忘记知会公子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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