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一看——刚七点半。

    脑子还有点混，但昨晚发生的事情倒是一点没忘，现在仔细想想，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刚搬进来第二天，被看光两次了。

    也不知道......

    脸烫得能煎鸡蛋，一巴掌捂住，闭着眼睛冷静了好几分钟。等估计自己脸红的不像猴屁股那么明显了，这才松了松身子骨，套上拖鞋，溜下楼。

    席易生应该是还没醒，偌大的房子里静悄悄的，涂着一地早晨金黄的光。

    摸摸肚子，有点饿。

    到厨房翻了翻，昨天晚上吃的没剩下啥，翻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口现成的吃食，倒翻到了米。

    算了，勤劳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好了。

    舀了两碗米，倒盆里，开水龙头接水洗净，淋干水，倒电饭锅里，再加半锅水。

    盖死，煮粥。

    十五分钟，粥香已经飘满了厨房。

    席易生是被楼下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的，眯着眼睛清醒了会儿，想着小姑娘平常都是太阳不照屁股不醒的，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还拿盆、接水......在做饭？

    等完全清醒，进卫生间洗了把脸，下楼就闻见淡淡的粥香。

    居然真的在做早饭。

    他心里一暖，鼻尖萦绕着消散不去的粥香，莫名觉得今天一定是特别好的一天。

    三两步走到厨房，小姑娘正在盛粥，白皙的脸蛋在阳光下，连一丝不苟的神情都特别动人。

    见他来，今笙轻轻一笑：“你醒啦？吃粥吗，我刚煮的。”

    他点头：“好，来一碗。”

    今笙手里的一碗刚好盛满，顺手就递给他：“呐，拿桌上去。”

    席易生挑挑眉，听话的转身把手里滚烫的温热放到桌上，在转身回来。她已经盛好第二碗了。

    粥有些热，就算碗隔热也还是烫手的，席易生不动声色的接过来，再放回桌上。

    身后，今笙抱着个糖罐子出来。

    搁桌上，先往自己的碗里加了三大勺，再十分娴熟的往他碗里加了半勺，收手，盖好糖罐子。

    两人都是一愣。

    今笙眼珠子搁眼眶里转了几圈，轻咳一声，打破尴尬：“吃吧。”

    “嗯。”

    有些东西，太深入记忆，时隔几年，也还是记忆犹新。

    比如，她记得他吃粥永远只要加半勺糖。

    她原本以为自己今天再见他是会羞愤欲死的，至少也该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刚刚等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一会儿要找什么借口出门......可他下来了，安静的站在厨房门口，嘴角挂着笑，就那么看着自己。

    可能是这氛围太好，又或许是粥香太过安逸，她没有多少想象中的害羞，相反，觉得舒服和安宁。

    大概席易生也是这么想的，吃粥的时候，两个人都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暗自享受着时隔多年的相依。

    席易生先吃完的，抽了张纸巾，擦干净嘴，看她还剩小半碗。

    “别急，慢点吃，小心烫。”

    “......嗯。”刚刚加快的吃饭速度又慢了下来。

    他再没说话，安安静静的靠椅子上，看着她吃。

    她这下是真有些不好意思，吃两口，就偷偷抬头用余光扫他一眼......再吃两口，再扫一眼。

    “别东张西望。”

    “......”

    三分钟，终于放下喝光的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