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冰冷的地板,常安生平头一次感到无助,无措,以及几乎淹没呼吸的恐慌,似乎回到了听闻母亲去世的消息的时候,和那时不同的是,此刻更添了一份无法接受的抗拒。
忽然觉得,已经空洞的不堪一击的人生框架正在缓缓坍塌……
如果封季柏死了……
常安低下头,缓缓收回四处虚浮飘散的思绪凝神思考这个问题……
不知多久后,他隐隐约约得出一个结论。
如果封季柏死了,他只能继续生活,但是,只是活着。
常安坐到墙边的椅子上,疲惫的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休息,第一次这么平静的想了这么多,多到他自己都在惊讶什么时候把和他相处的点滴记得这么清楚,甚至连他的每一个眼神和每一句话,每一个浮动微妙的表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原来有些人真的会在你最不经意间悄无声息的渗透你的心脏在你最毫无设防的时候在最柔软的地方见rou生根饮血生长,平日里根本感觉不到,直到他连根拔起就要跟你分道扬镳的时候才发现,他驻扎生长的地方,血rou模糊……
然而老天似乎是眷顾他们的,凌晨五点三十四分,封季柏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医生摘下口罩说,“手术成功”
严谨的封家人表露喜悦的方式不过微笑耳耳,一家人随着还未醒来的封季柏进入加护病房。
周沆走在人群最后,一群人中看起来最高兴的就是他了,临进门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同样和他们守了一夜的还有一个人。
“没事了,他一会儿就醒了”
周沆如释重负喜气洋洋的笑脸没有感染常安分豪。
常安站起身朝病房看了一眼,神情依旧黯淡,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终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拔腿往电梯方向走。
周沆连忙追上他,“诶?你干什么去”
“……上班”
“你不去看他了?”
常安停在电梯门口,“那么多人,轮不到我”
周沆是真的无法理解此人的情绪怎么这么变化无常,尽管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在电梯门合上的时候伸手挡住,神色既放松又严肃道,“相信我,Alston想看到的绝不是那么多人”
常安别开脸按楼层键,“他想看到的也不是我”
周沆笑,“你都不让他看,怎么知道呢”
周沆的话很奇怪,没头没尾没有逻辑,甚至有些违背现实,常安此时没有心思去深思去分析,打车直接去公司,晕头胀脑心不在焉一直工作到中午。
封季柏醒来的时间也在中午,一睁开眼就看到平日素不亲近的两位姑母和母亲守在床边。
用眼神示意周沆把他扶起来,封季柏靠在床头微微垂着目光出神,隔绝三个女人殷殷切切的嘘寒问暖声,面色依旧没有多少温度,加上此时还有些苍白,看起来比往常更加冷淡肃然。
随着麻药渐渐消退,右腹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并且逐渐加深,他也开始慢慢烦躁,锁起眉头眼神冷冽。
两位姑母交换一个眼神,和封母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封母握住他的手,温柔道,“Alston,你不该对你的姑母这么冷淡,你大伯升为外交部长了知道吗”
封季柏在心里冷笑一声,面色沉静道,“您还有事吗,我现在只想休息”
封母松开他的手看他片刻,款款起身,“我和你父亲晚上再来,你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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