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声，蹲下身就要去抓男人的脑袋。

    地上的男人看着他，那双眼睛里的刘临面容狰狞而又扭曲，活像从地府爬出来的厉鬼。

    然后，男人笑了。

    “真难看。”男人没有说出口，他无声的做出这三个字的口型。

    刘临虚起眼睛，沉下了脸，大手扣住男人的脑袋往地上砸去。

    “阿临，真难看啊。”

    身后，姚麒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一直都富有磁性而又温和，让人听得心都要是酥的，软软麻麻的像是被小猫尾巴轻轻的扫着。

    但是如今姚麒的声音可以听出浓浓的厌恶。

    一种名为践踏的情感。

    刘临松开了手，转过头去看他——小七，刚才说了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姚麒站着，刘临蹲在地上。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姚麒神色冷清，垂着眼眸居高临下的看他，眼里是淡淡的厌恶，像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但是教养又不允许他大肆的表现出来。

    那丝厌恶像是一把利刃，刺在刘临的胸口，刘临只觉得心脏疼得难以想象，它似乎已经烂掉了，除了让他感到疼痛，已经没有其它任何的作用。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他不懂。

    “……小七……？”这是什么？刘临慢慢站起来，他紧紧的盯着姚麒的眼睛，想要从里面看出点什么，什么都好，只要不是这种像是看垃圾的眼神，什么都好。

    他走近姚麒。

    他伸手去拉姚麒的手。

    然后，姚麒往后退了一步，姚麒也看着他，眼神依旧厌恶，他的退步并不是因为其它原因，仅仅是因为，想要远离脏东西。

    刘临的手停在半空，他像是锈了的机器人，他看向自己的手，看了好久好久，他才反应过来这个信息——姚麒觉得他是脏东西。

    刘临瞪大了眼睛去看姚麒，“……什么意思？”

    他不懂！

    这是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

    “阿临是坏孩子，所以——”姚麒叹了口气，再次看向刘临，眼神已经如同往日一般盛满了柔情，他弯着红色的嘴唇，如同电影里张嘴进食的吸血鬼，猩红到刺眼。

    “——所以，我不要了。”

    “我不需要不乖的阿临。”

    姚麒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着他，里面像是装满了世界的糖水，让人溺进去就出不来，他依旧温和，如同当初在医院对姚悦说话时一样。

    他宛如天使，吐出的话却冷冰冰的，如同恶魔。

    我只是想要保护你！我哪里不乖了！刘临的吼声卡在喉咙，因为在这一刻，他发现他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只是伤心的站在那，紧紧的盯着姚麒，张大着嘴巴。

    “他可比阿临乖多了。”姚麒继续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倒在地上的男人已经站到了姚麒的身后，那个男人脸上肿了一块，后脑勺也磕出了血，他却笑着，毫不在意。

    刘临愣在那。

    他转不过来。

    他不明白姚麒是什么意思。

    不是这样的——

    “我可以——”我可以比他更乖的。

    声音卡在喉咙，因为姚麒不再理他，他转过了身，面对着那个不知道哪里的男人，把后背留给了他。

    “疼吗？”姚麒的声音充满了心疼，刘临甚至能想象出姚麒此时的眼神。

    那定是极温柔的，充满了怜爱与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