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眼熟的人,是纪延。
他旁边停着一辆小型货车,三四个人正上上下下地搬东西,看起来是在搬家。
我愣了一下,在纪延看过来之前鬼使神差的掉转方向走到了另一边。
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拨了方宵的电话。
响了约莫五六声后,那边才有人不那么愉快地接起:“有事?”
我被他语气里隐隐带着的攻击意味噎地梗了一下。
“没。”我顿了顿,问道:“你在做什么?”
他凉凉地道:“没做什么,总归不是在想你。”
这句话里的刺如果能拣出来,大概足够将我戳穿七八个洞了。
我沉着气没有理会,视线扫过不远处正在指挥人搬东西的纪延,默然开口:“我昨天有事路过你家这边,好像看到纪延了。”
“嗯,然后呢。”
“这话该我问你吧。”我微微皱眉。
方宵的声音还是没有什么温度:“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
“他是搬过来和你住一个小区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哑然问道。
“你怎么不直接问我是不是和他住一起呢?”方宵似乎是气笑了:“你是觉得我跟他旧情复燃了?还是觉得我是故意报复你?你没看错,我把家借给他住了,还有别的问题吗?”
你连号都不喜欢给人碰,现在把家借给别人住?
我没问出口。
回想寥寥几次有关纪延时方宵的反应,虽然很细微,但其实骗不了人。
上次我问他的时候,他眼神显而易见地闪烁了一下,继而垂眼遮住了眼底的犹豫。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迷茫的神色。
一个喜欢了六七年的人,忽然有一天回来告诉他自己也弯了,任谁都会迷茫吧。
“好。”我闭了闭眼:“最后一个,你对他还有想法吗?”
隔着电话谁都看不到谁,我只能眼睛都不眨地听着他那边的动静。
他呼吸一顿,紧接着就冷笑了:“想法多了,想亲他想抱他,还有别的,你要听吗?”
“……”
空气里是足以溺死人的沉默。
“要是哪天结婚了,”他的语气越来越冷,寒得能让人浑身泛起一层霜:“千万别给我寄请柬。”
我低头看了看路面上的积水,水面并不清澈,但足以照清人影,水里的人背靠着湛蓝如洗的天空,眉眼里全是倦色,大衣一角被风挟裹着上下翻飞,姿态冷漠又萧索。
我轻轻挂掉电话,掉头离开了。
困,贼困,非常困,我现在只想回去再睡一觉。
然而好死不死的,大概是刚刚翻代练发的聊天记录的时候忘记退出,所以输入框一直显示地正在输入被代练看见了,我还在在半路上就收到他发来的新消息:“老板?”
我看了看前面路口的红灯,停下来回他:“怎么了?”
“我没事啊,就是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好像有人问过你是不是本人。”
“然后?”
“我说不是本人了。”
“哦,那没事了。”
“……嗯。”代练君委委屈屈地退下了。
我握着手机在冷风里木然地站了一会儿,眼看着红绿灯来回换了好几遍,忽然就清醒了。
不对,方宵再怎么生气应该也不至于一接电话就凶我吧。
我又没撬他家祖坟。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重新划开手机屏幕点开找到代练:“等等,还在吗?你还记得那个问你是不是本人的人艾迪叫什么吗?或者什么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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