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观便遭到了巨大挑战,几乎要用余生来探讨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问题。
有这么个□□混在偌大的宫里,任谁都要吃不好睡不香了。
李远忧无话可说,他被家里人派来照顾弟弟,其实自己也还是个中二少年,心里难免有些怪罪李远佞认人不清,却也不说出来,但安慰起来就有些口不对心,干脆什么都不说。
来人与将军府的扛把子们的谈话持续了整整一夜方才趁宵禁未除悄悄离去。
将军府中所有人自然也一夜未眠,很快李老夫人和李夫人也进去与各自的丈夫进行了谈话,不久以后,小辈们也被叫了进去,包括李远佞。
一天一夜未睡,已过知天命之年的李老将军并没有显得很颓废,相反反而Jing神奕奕,倒是两位当家夫人略显疲惫,更多的是因为担忧而眉头紧锁。
“阿爷,阿爹/大伯……”两个孙儿感受到气氛的凝重,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很是恭谨的向各位长辈问好后呆站着。
“坐。”李承训看了看父亲,抬手道,等两个孩子坐下了,全场又陷入沉默。
“阿爹,可是出了什么事?”李远忧感觉到身边堂弟的坐立不安,干脆替他问出来。
“父亲。”李承训望着自家老爹,李多祚一直闭目思考,听到儿子的召唤,方叹了口气,睁开眼看着自家孙辈,一时间表情沧桑,竟似比过去苍老了不少。
“远忧,远佞,你们也大了。”李多祚叹息一声,“我给你们起这两个名字,本也是希望你们一个远忧,一个远佞,然世事多舛,身为我们将军府的人,到底做不到真正的远忧远佞。”
意识到事情并不是如之前所想,甚至可能更为严重后,两个孙儿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乖乖听着。
“你们常年与神都世家子弟厮混,朝政的事情,可知悉一二?”
李远佞一脸懵逼,李远忧却有点数:“只知今日宫中并不是很太平,不过多是些……”他沉默了一下,有些脸红,“多是在说些宫闱之事……”
“哦,比如?”
“额,真要在这说这个?”
“说。”李多祚又微微闭目,正儿八经的应道。
“哦,前阵子说那个严青镕伤了脸还能争宠,独霸皇上好多天,现在又听说这些日子张易之和张昌宗不知使了什么手段 ,把宠又夺了回来,每日端茶送药都不借他人的手,朝臣想要见一下都不行。”李远忧挑拣着能说的,说着说着不知道脑内是个什么样的小剧场,脸都红了,他有些痛苦,“阿爷,真的要全说啊?阿娘在这呀。”
“……”
“罢了,差不多是如此。”李多祚叹气,对自己这个长孙很没辙,“那么,皇上病重,你们可领会得这背后的含义?”
“可皇上不是一直病重吗?”李远忧的回答异常纯真。
“……”看众长辈表情,他们很后悔把这个小辈带进来。
李远忧也知道自己有些犯蠢,下意识的把情况往最坏处想,不由得大惊失色:“莫非那两个男宠想谋朝篡位?!”
“堂哥,他们把持了皇上,就把持了朝政……”李远佞受不了了,“到时候皇上若是有个什么,咳咳,那遗旨的内容不就是任他们,那啥。”
李多祚摇摇头,指着李远忧:“亏你虚长两岁。”
李远忧羞惭低头。
“远佞说得没错,皇上终究年迈,难保有一日不会出什么差池,到了那个时候,大周江山决不能任两个男宠糟蹋,我们为人臣子,必须做点什么。”李多祚道,“昨夜,张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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