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暗红色的眸子看向他，在黑豹的毛上擦了擦爪子，依旧没有丝毫狼狈。

    许赫过去了，再让钟耀过去也没有太大的用处，余茂看着狼。

    “我过去看看，谢谢你……奔奔。”余茂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想要往那边走。

    那边，临清把几只黑豹叠在一起，然后苍白着脸坐在地上。

    后背被挠出了一爪子，觉得这几只可能还是会追上余茂，所以临清就没有逃走，跟它们缠斗起来。

    临清花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些东西解决掉，他的头很晕，身体很沉，懒得去给自己包扎伤口，就想等韩智等人过来找自己。

    临清闭起眼睛听见了飞奔的脚步声，余茂找到人了？

    还是挺快的，看来他没事。

    许赫看了看血腥又狼藉的现场，四只巨大的豹子摊成一堆，看来临清的招式见长。

    临清坐在树边，脸色苍白，鲜血染红了衣襟，睁着黑亮的眼睛看他。

    为什么离开了他的视线的临清，总是受伤？

    许赫很后悔，他不应该设下自己死去的这个局。

    许赫发出了一个信号，示意这边没事了，让钟耀不用赶过来。

    临清看见许赫就委屈：“我好疼……”

    许赫浑身冷得跟南极一样，脚步却急急走过去，查看临清的伤口。

    临清闭起眼睛，感觉到周围没有人靠近，就放心地靠在树上，露出后背。

    许赫快速给临清止血，上药，然后把伤口包扎起来，然后沉默地看着临清。

    临清小心地看着许赫，拉着他的袖子：“你生气了？”

    许赫冷声道：“你别动。”

    临清无措地趴回去：“许赫，你别生气。”

    许赫不说话，只是看着临清身上那些伤疤，这些深可见骨的伤口。

    然后尽职尽责地放冷气……

    这边钟耀看见信号弹，步子就停了下来。

    余茂意识到这是某种安全的信号，就也慢下来步子。

    钟耀看了余茂一眼，就打算回身离开。

    余茂愣了一下：“你这就走？”

    钟耀步子不停，直接就打算离开。

    余茂慢慢地坐在地上，眼睛冷了下来，却轻轻笑了笑：“你躲什么？”

    钟耀的步子慢下来，回身看着余茂。

    “你躲什么，啊？钟耀……”余茂冷静得过头了，直直地看着钟耀。

    钟耀的身子有些僵硬，不知道余茂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会躲一辈子？”

    “如果真想让我滚远，那就让我绝望啊……”余茂的尾音很轻。

    “丢掉我，不管我，放弃我，像当初你在那巷子里，亮出獠牙威胁我啊，用死亡警告我。”

    “就像你以钟耀的面目见我一样，把你的手套丢进垃圾桶，高贵而优雅地不屑我啊……”

    “就像在病房里那样，高高在上又漠然地对我说‘与我何干’啊……”

    “你想干什么呢，钟耀？”余茂低着头轻声问。

    “你想让我干什么呢，钟耀？”

    “究竟是想让我绝望，还是想给我希望啊？”

    钟耀恢复成了人的样子，站直了身体，垂头看着余茂，暗红色的眸子无波无澜，依旧优雅而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