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上洛受了惊吓,从此便会被吓破胆,再也不敢来这里了?腿长在殿下的身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殿下又非戴罪之身,当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难道还要向你沈员外特意报备不成?”
“不敢!臣不敢!”薛臣这番话夹枪带棍,在场的人心中都是一顿,心道,魏王今日看起来,倒像是找晦气来的,难道还是为了上次遇刺那事?上次见他匆匆离去,还道他对这件事早已不想再提起,谁知今日却是气势汹汹卷土重来,看起来,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陈庆炎与傅培安对视一眼,拱手道:“听校尉此言,看来殿下还是在气恼前些时日在红袖楼遇刺一事了。说起来也是臣的责任,是臣庸碌无能,这区区一个小小县城都治理不好,让殿下在此受惊,实在是心有愧疚。”
“哎,陈明府不必过谦,今日小王真的是来喝酒的,并非是兴师问罪。薛臣,你对沈员外太过无礼,还不快快与员外赔罪?”
薛臣哼声道:“殿下,我乃是校尉,此人一介布衣,怎可让臣向他低头认错?”
沈牧元连声道“不敢”,却听李泰说道:“薛臣,这你就不懂了。你以为沈员外真的只是一介布衣这么简单”
沈白凤在下方摇着扇子,眼神沉了下去。他侧首看了看面色沉重的宁楚仪,私下冲着身后的应儿挥了挥手,应儿连忙贴耳过来。
“外面什么情况?”
应儿小声道:“回阿郎的话,今日魏王恐怕来者不善,府外现在已经被重兵包围了,现在别说是人,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沈白凤与宁楚仪一愣:“什么?”
应儿小心翼翼道:“应儿绝非虚言,就在刚刚小的已经看过了一圈,外面站着一圈黑甲兵,我看这可不是来喝酒的动静。”
这时席上李泰说道:“薛臣,你可知道沈员外的来头?”
薛臣冷声道:“下官愚钝,对沈员外一无所知,还请殿下明示。”
李泰喘了两声,道:“沈员外,可是个大有来头的人。你别看他现在满脸和善,须发皆白。他年轻时候,可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哦?竟有此事?”薛臣故作惊奇地打量沈牧元,见他一脸呐呐,虽然相貌威猛,然而毕竟已经年华老去,若不是有锦袍加身,看起来便是寻常人家含饴弄孙的老爷子,哪里有丝毫了不得的样子?他摇摇头,显然对李泰的话不以为意。
李泰呵呵一笑,慢悠悠道:“你这人向来好武,应该知道比我详细才是。沈员外年轻的时候,北击匈奴,南击李密、王世充,逢战必胜,虽不是带兵的将军,然而也是杀敌过万,可谓是战功赫赫。”
“这个臣不信了,若真是有功如此,为何如今默默无闻,沦落为一介布衣?”
李泰摇头笑道:“那就得问隐太子了。”“隐太子”三字一出,全场皆惊。沈白凤眸色深沉,挥退了应儿,手里捏紧了扇骨。
边上的宁楚仪面色凝重,伸手按住他的,示意他莫要冲动。沈白凤心中一动,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当年隐太子主政东宫,想挑选些称心的人手担任近卫,沈员外便因为英武勇猛被选中,进了东宫的卫队。若非当年隐太子逼宫谋反,被圣人及时拿下,沈员外今日恐怕官阶在你之上。想到沈员外一介武将,最后竟沦落为一介布衣,实乃世事难料啊 。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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