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凤握住她的手,眼神悠远,嘴唇翕动几次才发出声音:“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而来?”
“不知。”华容回答地干脆。
沈白凤苦笑:“我一直以为当年的事情中,我父手上干净,今日,我听到点事情,才知道原来当年,他也不无辜。”
说的是建成太子?他心中还一直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个敦厚君子,当年的事情全因李世民狼子野心,恐怕是今日又发现了什么真相了。
“武德九年六月初三,前任太史令傅奕密奏高祖,言明太白金星昼间出现,预示着秦王即将成为天下之主……高祖大怒,即刻宣秦王进宫觐见。”沈白凤面容苦涩,“傅奕是我父之人。”换句话说,前太史令其实是受了建成太子背后指使诬告了秦王。
华容心中了然,眼睛转向他,淡淡地嗯了一声:“权势当前,谁能漠然置身事外。建成太子当时也是被逼得很了不得已而为之,他往日为人处事确确实实当得起墩墩君子这称谓的。难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消极低沉了?”
沈白凤一愣,定定看着她,半晌梦呓般说道:“你说得没错。权势当前,何人能不受诱惑。是我先前将我父当成了神祗,如今知道真相方乱了分寸。”他伸手紧紧捏住华容手掌,脸上痛苦表情毫不掩饰。
华容面无表情,只是手上用力回握住了他。晨风徐徐吹拂,舞乱她脸上发丝,心绪不知不觉也有些乱了。
“华容,对他视而不见,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限度,我不可能再退了……”沈白凤的呢喃很低,虽未指名是何人,华容却是懂了,她低叹一声,手指紧了点。这样,又何尝不是她的极限?
子硕返回长春宫中,只见内室一片昏暗,宁楚仪在榻上背对着他而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室内,子硕不由心里咯噔一下。
“楚仪?”他小心翼翼开口,一时竟然有些胆怯,不敢近前。
榻上的人动了动,宁楚仪转过了脸,露出灰败的脸色,那双眸子却是嗜血的猩红。
“走!别靠过来。”他撑起身体,吃力吐出这句话,“我有些失血过多,要安心修养一段时间,你放我一个人……”
子硕走了过去,食指抬起他的下巴:“既然如此,你更应该采补一番,这样才能恢复地快。”
宁楚仪挥开他的手轻叱:“广昊将军的骨矛上Yin气甚重,牵动了我体内的魔气,”他带上恳求的表情,“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想伤了你。”
子硕眯起眼睛:“楚仪,rou体的伤害我从来不放在眼里,我最怕的,是再次被你抛下……”他凑近身体,抓起宁楚仪的手指放在口中舔.舐,眼神幽魅,“既然魔气被牵动,你更要我送阳气帮你压制,为何要赶我走?”
“你不明白!”宁楚仪挣脱,伸手将他推远,别过脸,费力喘息,“那点阳气不够……”他现在饥渴的很,只靠采补的那点阳气,根本不足以压制心中的残暴欲念,他现在想做的是狠狠压倒子硕,夺取他的气息,啮咬他的骨血,甚至……吞掉他的内丹……
“一次不够,那就多来几次。”子硕邪魅一笑,身体凑得更近。
“你走!”宁楚仪用尽全力推拒,却被子硕压倒在身下。狐王主动奉上薄唇,充沛的气息渡了过来。
宁楚仪大惊,伸手推开他的胸膛,忽然,扑鼻的浓郁异香传来,他顿时定力全无,贪婪深嗅,手上气力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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