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霁月瞪着一双美丽又无辜的大眼睛,自然没有往那边想,反倒四下环顾,欸,也没看见哪个平日里和她不对盘的人啊?这又是生什么闲气?
“居然还能对着那张脸笑出来。。。看见他我就恶心!”王霁月这才反应过来说的是那范进罗密欧,不由得笑出了声,戳了一下她的脸颊,“你啊你!”姜希婕被她这一说,不禁自己也觉得可笑,或者也是在享受王霁月对她的偶尔的这样的亲密,红着脸笑了出来。
幸好王霁月只是低头吃饭,并没看见身边这朵人面桃花。
虽然是春天,这段日子却赶上倒春寒,两人吃晚饭总喜欢一起去散散步。结果有些弱不禁风的王霁月走了半截就开始打喷嚏,“回去吧,要是把你冻感冒了我就罪无可恕了。”“哪有那么严重。。。啊、啊。。。”“你要打就打出来嘛,憋着多难受呢。”天高云淡的夕阳,散步的人不少,王霁月直觉自己要打个大的喷嚏,担心一会儿前仰后合的实在不合适,生生憋了回去。看得姜希婕都替她难受。“要不然就回去吧。”“不用。。。难道天气这么好,多看看吧。谁知道会不会像朱丽叶似的,天知道哪天就死了。”“快别!说这些晦气的干什么。。。”姜希婕前阵子回家才从家里听说几个故旧世交从小就认识的熟人不是病了就是死了,神经过度敏感。“是是,不晦气,那你也别扫兴啊。”说毕拢着双手往前走去。姜希婕从小身体好不畏寒,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个披肩外套之类可以脱下来给王霁月穿,演一出好戏码—她们俩穿的都是加厚的老式旗袍。
王霁月看着夕阳落在黄浦江上,姜希婕看着她在夕阳里的剪影。
越是熟了,王霁月越是能在姜希婕面前展现一种压抑的调皮劲儿,谁叫有的时候姜希耍她那越来越稀薄的小性子的神态很像王婵月,让王霁月特别有一种做姐姐要行动上照顾她、嘴皮子上挖苦她的想法。近来她也不像冬天那般有所顾忌了,姜希婕想,来之不易。她原以为自己“自作主张”辞演来做杂活,王霁月会更加嫌弃自己躲避自己,幸而她没有,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没有再避着自己,一切还是如同以前,哪怕她每次情绪的真实流露换来的是王霁月的挖苦戏谑,但那也好,好很多。
“回去给你煮姜汤喝吧,万一真感冒了也不行。”“啊,乖,必须喝。”“谁不乖啊。这种事从来都只有你啊。”“欸?我何时这样过?我身体这么好的怎么会生病呢,动辄伤风感冒这种事,分明就是你。我认识你才多久啊,你光着凉就有个七八次!好好的怎么那么爱生病呢?”
姜希婕不知道,她和王霁月单独相处的时候,特别是在她开始渐渐发觉自己的心意之后,她话很多。不自觉地多。她固然享受两个人的独处,但是更加害怕尴尬。她总害怕王霁月觉得自己无聊、沉闷、无趣,拼了命的找话说。殊不知王霁月喜欢她安静的那一面。
就好像她不知道王霁月其实也很喜欢她。虽然还没有意识到,虽然还没有抵达一样远的地方。
那天王霁月红了脸喝了酒说了话,她却没敢直视她。她听到王霁月说“以身相许”时,感觉自己的心就好像掉进了岩浆里,火热,沸腾,融化,也疼痛。
王霁月就像那喝醉了的公子,问花魁愿不愿意出去做的夫人。花魁很想说我愿意,可是公子你会为我赎身吗?也罢,就算奴家自己赎身,可我又如何配得上你这王公贵族?公子,你醉了,你说的是醉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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