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哥哥一眼满不在乎地说道,“擦得一点也不舒服!”
苏泛伸手揪了一把某人红红的耳朵尖,笑道,“那回家再帮你好好洗洗擦一下。”
从缅北带过来的护卫们是早就习惯了大少宠二少的样子,故而一个个都面无表情,而常年留驻在仰光的手下们则一个个都面露惊讶,看来,这个被送出去十年的二少爷是真的极受宠爱。
俩人原本还打算在仰光再留一天,然而家里打来的一通电话却是打破了这几日来的安宁平静――老苏将军从马上摔下来了,没什么大碍,但是小腿骨折了,昨天就被送往清迈治疗去了,但是怕影响大少的事儿所以没及时禀报。
苏家俩兄弟先是听到坠马的事情着实被老爷子吓了一大跳,今天在大金寺偶遇那个给自己取名的高人,已经是让苏湛觉得人活一世实在是充满各种不定性和变数,而他是个重活一世的人,更加对未知的走向尤为惶恐――如果因为自己的重生而让已经步入老年的父母再多变数,他宁愿这辈子无需重来。
再听到只是骨折之后,俩人这才放下心来,准备收拾东西坐飞机去清迈。等急急忙忙地赶到医院,苏湛和苏泛都是风尘仆仆满面大汗,而他们老爹的高级病房里头正是挤满了人,老苏将军正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地在讲当初从云南打到缅甸的往事――来看望他的,是几个当初没有撤退去台湾而定居在泰国的前国民党高级军官,都算是老相识了。
钟意映一见俩儿子都来了,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来,难怪有人说年轻的时候丈夫是主心骨,等老了儿子却是撑起一片天的那个。“阿泛,阿湛,你们,可得好好说说正刚,他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多大岁数的人了,还逞强!”儿子们一来,一直单枪匹马和老顽童似的丈夫战斗的苏夫人是立马有了底气,登时就将自己的老伴儿给告了一状。
苏湛原本是担心得要上火,等看到他家老爹如此好状态又觉得自己要谢天谢地地感激一番,末了一听事情的来龙去脉,又立马气得要上火――就像他妈说的,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想在校场去驯服刚抓到的一只野马,结果被马给甩下了马背。然而现在一屋子人,他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
老苏将军一见俩宝贝儿子都来了,更是来了劲儿,有一种他有俩大宝贝一定要在老朋友们面前炫耀一番的冲动,先将自己的大儿子介绍了一通,又抓着小儿子的手笑得见牙不见脸,一拍苏湛的肩膀差点没把他儿子拍出一口血,语气格外宠爱地说道,“没想到我这大老粗也养出了一个在美国上名牌大学的儿子,老郑啊,当初你还嫌弃我连名字都写不清楚呢!”
苏湛只觉得自己的表情都要忍扭曲了。而站在一旁的苏泛笑着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示意他再忍忍。苏家两个孩子都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果然是引来了一众或真或假的赞叹,当然,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苏将军最喜爱的看来是小儿子,还是什么美国留洋的名牌大学生;但真要做苏家继承人的应该是已经渐渐名声在外的大儿子。这些年,苏泛的名字已经在金三角是声名鹊起了。故而大部分的巴结和奉承都是往苏大少身上奔去。
“世叔真是谬赞了,都是外人浑说的,子渊还年轻经验不足……”苏大少谦逊地笑着回道,似乎带着小辈人该有的青涩,同时还将只见过一面的对方的儿子给不着声色地夸了一遍。苏泛向来是个人Jing,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地在各位叔叔伯伯一下子就打开了局面,态度和风度都堪称完美,倒是显得一旁的苏湛无人问津。钟意映也看了出来,本想安慰自己的儿子,却见苏湛和他父亲大眼瞪小眼地瞪上了――因为老苏将军太不自觉了,竟然还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并表示自己好了之后还可以把那匹野马给驯服住送给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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