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擤鼻涕,屁颠屁颠地追上去,表情别提多灿烂。正与导演说戏的薛淼回头看见他没出息的模样,心里那叫一个气。
下场戏说的是女皇收缴了李宪之的匕首,使其病重,女皇前来探望,责问他是不是与魏无咎有私情,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气急之下狠狠甩了他几巴掌,试图将他打醒,又命太医和宫女撬开他的嘴,把药硬灌下去。在女皇的威逼下,李宪之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大把大把的珍贵药材每天灌入喉咙,竟让他渐渐痊愈了。
薛淼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拍摄这场戏的时候正好发泄出来,几巴掌就把儿子的脸打红了。看着被太监宫女死死摁在床上无力挣扎的儿子,她用冷酷的语气说道,“没有那个男人你就活不成是吗,那本宫便干脆杀了他!届时本宫倒要看看你会不会死!所谓情爱,恰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谁没了谁不能活?”
她眼睑微合,眸光明灭,似乎想到了很多往事,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广袖一甩大步去了。
这场戏母子俩都是本色出演,自然也是一条过,导演对他们的表现非常满意,举起大喇叭说道:“一个老戏骨,一个小戏骨,演技真是不得了啊!今天的戏都是重头戏,我还以为拍一天一夜都拍不完,没想到这才中午,六场重头戏就已经拍完三场,大家努把力,争取提前收工!”
工作人员纷纷鼓掌叫好,唯独肖嘉树捂着微红的脸蛋,表情委屈。
“打疼没有?当时情绪上来了,没忍住。”抽完儿子之后,薛淼立刻就后悔了。
“疼。妈,你真有那么恨我吗?”肖嘉树再怎么没心没肺也有些伤心了。他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能让母亲如此不依不饶。
“你要是改了,妈还会像以前那样爱你。”薛淼硬下心肠说道。
肖嘉树认真看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捂着脸走开了。他对母亲的强势越来越厌倦,也越来越失望,如果真的无法让她软化,不如干脆离开。
季冕早已准备好清凉消肿的药膏,见小树与薛淼说完话就把人拉过来,小心翼翼地涂抹。他也对薛淼渐渐失去了耐心,更有些后悔不该让她来拍这部电影。完美的解决问题固然好,但如果小树因此而遭受委屈甚至责打,那他倒不如一开始就把小树带走。
如今这是什么年代?真以为做父母的还能像古时候的封建大家长一样,可以任意Cao控儿女的自由与生死?无论薛淼把小树藏到哪儿,他都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人找出来并带回身边。
他之所以如此容忍薛淼,不是因为拿她毫无办法,只是不想破坏她与小树之间的母子感情而已。但如果她自己不懂珍惜,他完全可以不用顾及她的感受。
“还疼吗?”抹完药后,季冕轻轻捏了捏爱人的鼻头。
“不疼了。季哥,再这样下去我都想跟你私奔了。”肖嘉树小声说道。
季冕低沉地笑起来,“如果拍完下面两场戏你妈还是这个态度,我们就私奔。”
肖嘉树咧开嘴,原本哭丧的脸此刻已是一片憧憬与无忧无虑,“那我们找一个热带海岛定居,岛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脱光衣服在海滩上晒太阳游泳,多自由自在啊!”兴致来了他还可以跟季哥就地来一发,肯定很爽。
当然,这种不太和谐的念头他是不会说出口的,那显得他多不浪漫,多不纯洁?想到这里他揉揉发烫的耳垂,竟对那样的生活十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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