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来的器官给你生孩子。”钟轶捶了一拳凌煊的小腹道。
“啊!!!”明明没用多大力气,凌煊却立马十分夸张地弹跳起来,捂着肚子嗷嗷直叫,“谋杀亲夫啊你,真是铁石心肠啊轶哥哥。”
这一声“轶哥哥”叫的他汗毛倒立,钟轶叹了口气,说:“真他娘的服了你了。躺下躺下,我给你揉揉。”
那时的自己,分明不信少年这些信口就来的诺言,他始终认为他们无法天长地久,但话听到心里,分明是忧愁而甜蜜的。
五年后,赤时当空下,钟轶咬着吸管忍不住想,穿的人模狗样的凌总现在肯定已经不再喝可乐了,也不记得他从前说过的那些话了。
打包袋里还有一份汉堡套餐,刚才咬了一口,如同嚼蜡,便随手扔进了纸袋里。他站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看着行人来来回回,红绿灯交替了三次。
该回去了。钟轶想道。
沿着人行道走了几步,一架儿童三轮电动车从钟轶旁边驶过,现在是红灯,车上的小男孩甚至没有看一眼过往车辆,便横冲直撞地往机动车驾驶道上开。
耳边响起几声摩托车的喇叭声,钟轶来不及细想,身体已抢先做出反应,他一步上前,猛地把小男孩从玩具车里拽了出来。
“砰!”一大一小一起摔倒在花坛旁,与此同时,疾驰而过的摩托车瞬间将玩具车撞飞了出去。
孩子被钟轶紧紧搂在怀里,两个人都惊魂未定,钟轶只知道坐在发烫的水泥地上喘气,脑子都是懵的。
过了好一会儿,迟钝的家长这才姗姗来迟,小男孩这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挣脱了钟轶,摇摇晃晃地向大人跑去。
“好险啊,差一点点!”
“还好那个年轻人反应够快!”
“现在的家长也是心大,就这么让小孩开着玩具车上了路!”
围观群众的议论声慢慢聚集起来,孩子的母亲亦是在围观人群的讨伐中声泪俱下:“都怪妈妈不小心!吓死妈妈了!是妈妈不好!”
钟轶看了看表,差不多快到下午上班的点了,眼见小孩毫发无损,他也无心上演好心人与事主相认的戏码,便悄悄从人群中退出,一瘸一拐朝公司的方位走去。
才走了两步,只觉得鼻子一热,起初他还以为是鼻涕,用手一抹,一低头,手掌胸口均是血淋淋一片。
大概是刚才救人时被小孩的头盔撞的。钟轶随手蹭了蹭,想找餐巾纸,才想起可乐和汉堡都被落在了路边。
自己的凝血功能不好,一流鼻血就很难止住,正准备尽快找个药店清理一下,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响了喇叭。
钟轶还以为自己挡着人家的道了,又捂着鼻子往旁边挪了两步,只见车门一开,从上面下来一个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青年,对他一脸凛然道:“你太不小心了。”
尽管多年未曾交谈,两人分手后也再无一通电话,但凌煊的语气还是跟当年一模一样。
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他们从未分手,他们属于彼此的人生里,全然没有一段长达五年的分离。
可偏偏是这个狼狈的样子,他们分开后的第二次见面,就让他看到了最毫无准备的自己。
钟轶摆摆手想说自己没事,鼻血却一下子涌到了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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