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叫阿爹新酿了十几缸,说好的年底来收,也不晓得到时候来不来收。
老关福很闲,叫关长河打了下酒菜,和女婿三个人坐在圆桌旁吃。
秀荷在内堂为阿爹补衣裳,便听见老关福问:“那闺女也不晓得怎么伺候人,嫁过去可有做得不周到?”
庚武还没回答,关长河便抿着酒杯道:“头一遭进门,就看见她晚起,做婆婆的把鸡汤端在她面前,天底下就不带这样做媳妇的。”
“这丫头,都是她娘打小给宠的,再不改改回头怎么做人家媳妇!”老关福疼闺女,嘴上这么训斥,晓得庚家婆婆对闺女好,心里头到底是放心了。
又问庚武货船准备得如何。
庚武说,过了后日中秋便要开船,听说堇州沿途一代有不少商户在福城往来,回船路上顺便看看有无长久的生意。
天Yin压压的,看起来又要下雨了,内堂里YinYin凉凉的。
秀荷坐在竹椅上,见庚武隔着镂空看过来,便羞忿地瞪去他一眼——哪里是故意晚起了,只这头一回被哥哥撞见,也是因他哄自己弄了好半日时辰。
红姨眼睛看来看去,忽而瞄瞄秀荷的胸脯,忽而又瞅瞅她的腰谷儿胯盘儿,捂着帕子吃吃笑:“嘿,他好不啦?”
什么好不啦,就晓得一回来便逃不过红姨的取笑。
“嗯。”秀荷咬着针线头。
“哟啧啧,嗯是哪个意思?都开盘儿了,脸皮还这样薄~~”红姨是谁,什么可都瞒不了她,看那胯儿那胸脯那腰,女儿家家的身子和做媳妇的就是不一样,就差了那么点儿一撑,撑一回看不出来,多撑开几回就不一样了。
没少疼她。
睨了眼外堂马步端坐的庚武,见他越发清隽英武,便压低了声儿道:“呐,你要是觉得他不行,我去帮你说说他,好好摇他自个的破船去。看把姑娘家欺负的,路都走委屈了。”
什么叫不行?那怡春院老-鸨当得太久,明明是体贴话儿,怎么由她说出来也是风尘味道。
秀荷想起早上庚武最后的那一猛摁,这会儿还在痛呢。怕红姨当真要去,只得把阿爹衣裳一放:“干娘再说,我不和他回去了……是我受不住他。”
后面半句小小声儿的,红姨上挑的狐媚眼儿就笑了,犟丫头,连说姑爷一句都舍不得,还不承认喜欢他。
第叁贰回东水遇他
阿爹真是不留情面,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傍晚一到就催秀荷回婆家。秀荷不肯回,说婆婆吩咐她住一晚。
“不回?可是你惹了婆婆不欢喜?”神经大条的老关福眼睛瞪得虎虎的。
叫秀荷怎么说?
红姨心疼干闺女,揩着帕子冲关福挤眉弄眼:“才出嫁的姑娘想家,可不兴被你这样往外赶。”一把将他推去了后厨房。
“既是母亲吩咐的,那便宿一晚再回去。”庚武睇着秀荷嫣粉的双颊,眸光炯亮而深邃。
秀荷不敢看庚武的眼睛,一个人躲去了阁楼上。天黑将眠时候看见他在天井下洗脸,背影清宽寂寥的。晓得他在等她,差一点儿就心软,末了忍忍心,还是没叫他睡上来。是真的受不住,晨间那起起落落简直要了她的魂,天晓得他怎样忽然把她抱坐起来,那直来直往比之躺下去二倍深,撞得她此刻痛消不散,怕再经他一夜几回,第五日当真要迈不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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