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仙门六族中剔除。
“兄长太优柔了。”
父亲不止一次这样对我说。在他眼中,家主就像一条对家主夫人,或者说是云家人卑躬屈膝的狗,为了不惹怒他们,什么都可以忍受,什么都可以妥协。
“他就是靠这个才坐上家主之位的。”
父亲为此忿忿不平。
我是意外地听父亲提到过那个女子,被家主关在后院的小黑屋里,平日里忍受着非人的虐待。
她其实是家主的真爱,当年前家主在外面把奄奄一息的她捡回来,虽然不如亲生女儿,但也待她不薄,她和家主就是青梅竹马的存在。
可是她不能结元魄。家主不可能娶一个不能结元魄的女人。
据说家主夫人当年一眼就看上了家主,有的时候缘分就是那样奇妙,父亲因此而错失了家主继承人的竞争,而家主娶了她。所以他能当家主。
只是令父亲不齿的是,家主娶了她,却将那个女人关在了后院,限制了她的自由,并且还强迫自己和他有了孩子。
那个女子特别美,美到清新脱俗人神共愤,尽管我只是贪玩时在后院远远地看了一眼她,却总是无法忘记。
而那个女人的孩子,名字就叫段衡。
他的眼睛和她一样漂亮。
我第一次看到段衡时,堂兄揪着他的头发,在风雪交加的除夕夜,将衣衫单薄的他重重摔在地上,然后踩着他的脸,笑着跟我们说:“这个小杂种,是我新的玩具。”
那个女子被发现了,被家主藏了十多年,终于被家主夫人发现了。而那时的段衡,才不过四岁的年纪。
托段衡的福,堂兄很久都不再捉弄我们。他新的乐趣是同我们一起,戏耍他的新玩具段衡。
一开始我下不去手,总是觉得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应该是被人疼着宠着的,也许是我觉得那个女人太可怜了,所以总是对段衡网开一面。
也因此,堂兄就不爽了。
他突然开始针对我。比如,让我当众学狗叫,让我脱光衣服在雪地里奔跑,让我跪在地上张着口接他吐的口水……都是一些我拼上性命都不会做的事。我即使不是家主的公子,但父亲在段家并不是毫无地位,只要我横着脖子说不干,他实际上也并不会对我怎么样。
可是我拒绝的所有事,堂兄都一一让段衡照做了。
我知道堂兄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的懈怠,让段衡如此被羞辱,他想恶心我,或者让我知道,这样微不足道的良善会让别人陷入更加绝望的境地。
他想让我觉得抱歉。
但是他想错了,我并不良善。我并未因此而觉得对不起段衡,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做的事,就该由谁承担。
所以在堂兄欺辱段衡时,我像平常一样,跟着其他孩子一起放心大胆地笑。
他娘亲力弱无法保护他,他父亲像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孩子一样不闻不问,他最亲的人都改变不了他的处境,我凭什么觉得抱歉?
我在等。
等哪一天段衡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而奋起反抗的那一天。
他被堂兄折辱时,眼睛冷漠无神,不哭不喊,就如行尸走rou。但我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他恨堂兄,或者说,恨所有我们这些段家人。
直到有一天,段衡不知道因为什么,终于触了堂兄的霉头,向来只是拿他当乐趣的堂兄,那天居然想下杀手除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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