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就知道哭……”周爸火了，“你……”

    “别说了！”周妈又打断了他的话。

    周许又吐了起来，严以渐抱着他让他倒下去，让他吐在前面，等他好了一点，抱起了他，推着点滴架往病房走。

    不少人被动静闹了出来看着他们。

    周许的腿勾在严以渐的腰上，把头埋在他的肩头，泪流不止。

    严以渐把他放到了床上，把点滴挂好，拿了纸巾给他擦干净，认真地跟他说：“不哭了，好不好？”

    周许想点头，但被严以渐把头定住了。

    “好。”他说。

    “要喝水吗？”

    “要。”

    严以渐拿过水杯，让他喝了两口就移开了。

    “第二，你好好听爷爷和你爸妈跟你说的话，好不好？”

    周许没说话。

    “好不好？”严以渐耐心地再问了一次。

    周许抽了抽鼻子，“好。”

    “这一次，我要保我妈，刚才我跟我爸通了电话，让他找到那个先前撞你的人送走了，也就是说，想让你死的人，为了我妈，这次我不能让他出事，也不能让你爸找他的麻烦……”严以渐摸着他的脸，看着可怜兮兮的周许，“听懂了吗？”

    “听懂了。”

    严以渐没有问他会不会怪自己，他不会问这个问题，也不需要。

    周爸周妈怎么看他，都是对的，因为他现在就是这么做的，他必须以此事跟他父母做一个交待。

    他父母需要他攀高枝，那么卖了他求生，他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当然，她要是还恨他，那就恨，也就这样了。

    “乖。”严以渐亲了亲他，站了起来。

    “你去哪。”

    “我去把地上弄干净。”

    “那……”

    “要是要走，我会跟你说的。”

    “不要在我睡……”

    “不会。”不会在你睡觉的时候走，严以渐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跟他道：“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嗯。”周许又哭了起来。

    周爸在旁边听得心肝都疼，严以渐还没走，他就上前想把儿子的脑袋拆开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

    “他说两句，你就都听他的啊？啊，你傻不傻啊你？！”

    周许抽了抽鼻子，不哭了，跟他爸说：“不傻，爸爸，你就……”

    “你就，你就什么？闭嘴，我怎么办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周爸急极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焦躁不已。

    周妈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时候她走到了老爷子身边，叫了他一声。

    老爷子看了眼她，“去吧。”

    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他们欠严家的，早还了。

    严家现在事业铺这么大的，他在其中出力不少，只是从来不说而已，严家的那点事业，他从来都没当回事，他一个经过炮火过来的人，后半生粗茶淡饭地吃着舒服，也就这么过了，但这不是说他一点用都没用了。

    他还没死。

    再说，他没死不算，他儿子儿媳，随便一个都不是让人随便欺负的。

    严家非要争个长短，那就争吧，让他们看看争后结果是个什么样的也好。

    “好。”周妈朝他点头，又叫了声老公，“大周，我们去酒店一会。”

    “妈妈。”周许知道才不是去什么酒店，他装可怜地叫了他妈妈一声。